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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終於飛臨機場,飛行員開始駕機降落。但是,婉轉點兒說,我們又遇上了一個新的麻煩:起落架降不下來,著陸時根本不起作用。於是,飛機在接地的一剎那,發出轟隆一聲巨響,一下子栽倒在跑道上。
這下真夠人受的。我的脊稜不知被什麼撞了一下,疼得厲害。簡直是難以忍受!後來才知道,是一個圓盤砸在我的第三和第四腰椎之間。我們改乘另一架飛機飛往巴塞隆納。這回又倒了大黴:飛機鑽進了雷雨層。到巴塞隆納後,我的傷勢進一步惡化,覺得整個下半身都麻木了。也不能動彈。人們把我拾進一家醫院。真是碰巧了,我從天上直接掉到了世界最出色的神經外科專家手中!這家醫院的醫生約瑟夫&iddot;劉韋特教授,是個極好的人,也是個才華橫溢的外科專家。而且醫院很有特色,是個合作式醫院。周圍的居民資助這家醫院,而資助者來這兒看病可以按一定的折扣收費。醫院秩序井然,整潔衛生,所有人員都受過嚴格訓練,每位護士小姐都有一臺計算機。
夜間,所有的人都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,所有的化驗室也都工作。他們繪我透視拍片,驗血……在30-40分鐘內,便完成了全部檢查。外科專家對我說:&ot;只有一個辦法,就是立即手術,否則就會癱瘓。您飛不到莫斯科,雙腿肯定得完全癱瘓,以後再也不能康復。&ot;院方給我5分鐘的考慮時間,我同意了他們的意見,只問了醫生一句話:&ot;我得在這兒躺多長時間?&ot;他很有把握地回答:&ot;手術需3個小時,因為這是難度較大的複雜手術,要在顯微鏡下做。過一晝夜之後,等全身麻醉的勁兒過去,您就能從病床上站起來。&ot;我說:&ot;明白了,請做吧!&ot;我雖然不完全明白,在動過這樣的手術後到底得躺多久,但是我卻知道我能堅持多久。
手術確實做了大約3個小時。
我躺在一個單人病房裡。這裡總共有400個病房,都是一人一間,全都一樣,沒有什麼&ot;待護&ot;、&ot;半特護&ot;之分。我躺了一天,睡了一夜。第二天一早,醫生就來了,他叫我站起來。我一起身,就疼得出了一身大汗。我以為他們會給我副柺杖或者別的什麼東西……哪知根本沒什麼柺杖。只說請您站起來往前走。我憫然若失,莫名其妙,心想,腰上割了個大口子,刀口還沒癒合呢!直到現在,這條沿脊椎走向的縫合線還清晰地留在我身上。很難說清他們的作法和醫術技藝與我們有什麼不同,但最大的區別是:我們國內在動過這樣的手術後是讓病人靜躺6個月,而這裡卻讓病人站起來走動。
我汗流夾背地站起身,走了幾步。當然,醫生在旁邊保護著我,免得意外摔倒。我終於走到牆跟前,一切都很順利。還拍了電視片。醫生告訴我。讓我今天就是來回走一趟,再躺一會兒。就這樣,他們強迫我走了3趟,後來再走就不害怕了。
我永遠感激這裡的所有人‐‐護理員、醫生、我的外科專家,還有曾來醫院看望過我的卡泰隆行政長官,當然,我指的並不是他一個人,有許多素不相識的人來看過我,並給我帶來了別人轉交的東西。從哪兒給我轉交這麼多的東西?
醫生說:&ot;再過一個月,您就可以再打網球啦!不過,請您給我拍封電報,告訴我贏了幾分。&ot;
術後第5天,我就飛回了莫斯科。開始是慢慢地、小心翼翼地走,刀口仍時常作痛,但後來就疼得越來越輕。當我重新汀網球時,我真的給醫生拍去了電報,後來還不止一次地與他透過電話,再後來我們還見過面……
瞧,不幸和萬幸就這樣輪流著找上我,就像一會兒是開水,一會兒是冰水一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