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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說男人在床榻之上的承諾不能作數,蘇檀深諳其理。
雖然得到應允,姑娘仍想著翌日清晨再與沈修妄確認一番。
卻不知眼睛一睜,身旁已然不見人影。
蘇檀撐著胳膊坐起身,若非身子還有些痠疼,她當真要懷疑,沈修妄昨夜是否根本沒回府。
他起身,她竟半分聲響都沒聽到。
候在屏風外頭的小丫鬟玉珠輕聲近前,撩開輕紗床帳。
詢問:“姑娘醒了,可要多睡會再起身?”
“公子天還沒亮便起身出府了,叮囑奴婢別吵著您安睡。”
玉珠是在廣陵就跟隨伺候她的小婢子,沈修妄覺得她伺候的盡心,便提拔她將其帶回侯府,日後專門伺候蘇檀。
月例銀子照著院子裡的二等丫鬟發。
蘇檀定了定神,略擺手:“不用了,我這就起身。”
沈修妄那麼早就出門,那昨夜答應的事還作不作數。
人都不在,如何對峙。
蘇檀只覺昨夜的柔情白白錯付了。
她從裡側挪下榻,趿著鞋,接過玉珠遞來的外衫長裙。
對她笑了笑:“玉珠你去歇會吧,我不用人伺候。”
小丫頭定然從沈修妄走後就一直守著她,難免睏倦。
玉珠欸了一聲,“奴婢不用歇,那我下去為姑娘打點出門的車駕。”
出門。
蘇檀系衣帶的手指一頓。
只聽玉珠說:“公子吩咐了,今日姑娘要出門訪友,坐那輛新制的寬敞車輿。”
“城西有逃荒的流民,又派六個健壯小廝,並兩個婆子隨同,叫奴婢好生陪著您去。”
小丫頭頓了頓,又說:“公子還吩咐了,姑娘既然是拜訪舊友,斷然沒有空手去的道理,您備的禮算您的,再另外去府庫選兩樣順眼的算他贈的。”
“他說,只當謝您那位舊友素日對您的照顧。”
如此這般一通敘述,玉珠掐著手指算了算,應當都說全了。
不枉她一字不落背了許久。
蘇檀垂下眼簾,穿戴完畢。
沈都督一諾千金,倒是她度君子之腹了。
能出府自然很好。
姑娘收拾利落,回自己屋中取了東西,想想又從銀錢匣中取出幾錠銀子放進荷包。
簡單用過早膳,便從府中角門而出,坐上車輿前往城西。
蘇檀前腳出府,後腳枕霞苑中就收到了信兒。
鍾憶巧身邊的丫鬟蓮兒,妒得橫鼻子豎眼的。
“小姐,您說念棠那丫頭跟著二公子去了一趟廣陵,如今回府後可是身價漸漲。”
“簡單出一趟門,前簇後擁八九個人,這分明是貴妾應有的待遇。”
蓮兒越說越眼紅,湊近鍾憶巧面前,低聲道:“小姐,您說二公子不會真的要抬她做侯府貴妾吧,她也配?”
鍾憶巧靜靜聽她彙報,隨手拈起盤中一枚渾圓紫葡萄,氣定神閒:“貴或者賤,那就只是個妾。”
她眯了眯眼睛,“如今要緊的不是她,而是祝從歡。”
蓮兒嘆口氣,點頭:“小姐說的對,那祝小姐可是有太后做靠山,指不定哪日賜婚懿旨就下來了,屆時,您可……”
可如何是好幾個字她沒敢再說。
鍾憶巧不悅瞪她一眼,指尖捏著葡萄悄然用力。
“我不在意念棠那丫頭是貴妾還是賤妾,但祝從歡的肚量可沒那麼大,你猜她會不會對咱們府裡這位‘欽定’的妾室下手?”
蓮兒猶被點撥,喃喃:“她會麼?”
鍾憶巧冷冷地勾了勾唇,沒有回答。
那日水榭之事,她盡收眼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