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妄心知這頓團圓飯又得耗時半日之久,便先讓蘇檀回松鶴苑休息用午膳。
橫豎有的是伺候的婢子,行船勞頓,何必叫她跟著站半日。
蘇檀得了空閒,自然願意。
回到松鶴苑,婆子丫頭們就圍了上來。
她剛從廣陵回來,自然不曾穿婢女衣裙,通身的打扮雅緻精巧,若有不知其中緣故的人,瞧見她叫一聲夫人也使得。
向竹、香松、雨槐三人圍著蘇檀打趣。
蘇檀早有準備,拿出從廣陵帶回來的頭花、珠串,時興絲綢帕子等堵住她們的促狹嘴。
又給每位嬤嬤送了廣陵產的繡花包頭、夏衫褂子。
眾人樂得合不攏嘴。
向竹拈著頭花打量,“廣陵地界兒的東西,當真精緻,同京中大不相同呢。”
魏婆子咧著嘴接話:“這夏衫料子又輕又涼,成色也好。”
另一何婆子笑得見牙不見眼,得意洋洋。
“前幾日文伯府裡有個老姊妹來角門尋我,戴著主子賞的包頭,好一通炫耀,趕明兒我也找她炫耀炫耀去,她那塊哪有念棠姑娘送我的好。”
雨槐拈著絲綢帕子,捂嘴笑:“哈哈,您老還記仇呢。”
這些東西蘇檀本就都買好了,又按各人的名字分門別類放好,只是計劃中不該由她自己分出去。
若那日真離開了,屆時旁人收拾遺物也能發現,可自行領走。
到底相識一場,這幾月她們也沒給她苦頭吃,留點念想未為不可。
如今親眼瞧著她們喜歡的樣子,又覺得心中快慰。
,!
談笑間,小小的僕屋被擠得水洩不通。
廊外傳來姜嬤嬤的亮嗓:“一個兩個皮都癢了罷!”
“院子裡不灑水,翠竹也沒修整,廚下坐的水都快燒乾了……”
眾人“聞聲喪膽”,連忙把東西塞進袖中,接連再次輕聲對念棠姑娘致謝,繼而走出僕屋,各自忙活去了。
蘇檀無聲地彎了彎唇,姜嬤嬤還是這般利落嚴明。
她起身打點行囊,從箱子最底下摸出一個包袱。
姜嬤嬤的腳步聲悄然而至。
語氣不輕不重:“回府了好生熱鬧,屋子裡都是人,偏生嫌棄我了?”
蘇檀聞聲轉過頭,笑著上前迎她。
“嬤嬤這話吃味,您是念棠的師父,怎可能將您忘記。”
姑娘拉著老婦在桌前坐下,將包袱推到她面前。
“喏,這是專門兒給您帶的。”
專門為她準備的。
姜嬤嬤心裡舒坦,面上仍然繃著。
開啟包袱一瞧,方才那些老貨有的,她都有,且是雙份兒。
又有一沓名為護膝貼的膏藥。
蘇檀笑了笑,拿起膏藥貼遞給她,“廣陵有名的仁善藥房所制,治陳年膝蓋傷痛最有療效。”
姜嬤嬤耷拉的眼簾低垂,從不輕易露笑的臉上,緩緩漾開一絲動容。
她在宮中沉浮數十年,對各位主子下跪比吃飯還要尋常,膝蓋自然積累不少傷。
她從沒說過,也沒在這丫頭面前表露過。
偏她機靈。
也算沒白教她一場。
吃完午膳,蘇檀小憩片刻,待到更漏指向午時末,便散了散神,起身。
廊外有小婢子聽從吩咐,已經將二公子治箭傷的藥熬好。
但沈修妄還沒回院子。
蘇檀本想倒頭再睡,反正偷得浮生半日閒,無事自是小神仙。
轉念想了想,還是作罷。
在其位謀其職,大夫說如今盛暑,他那箭傷若是不按時喝藥,總好得慢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