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蛋只進行了極初步的交流,很多脈絡還理不清。比如,我還不知道這些‘植物人’是如何進行星際航行的。按邏輯推斷,既然他們掌握楔形文和甲骨文的知識,說明六七千年前肯定到過地球,因為這些知識較晚,不會是母族留下的,那時神族早從銀河系消失了。”
三個男人不由環視著周圍的綠色藤條,臉上浮出憐憫的神色,哈倫特喃喃地說:“是這樣啊……把自身改造成類植物,放慢生命節律,放棄個體意識……幾億年的漫長守護……值得嗎?”
範天怡看看他們,沉默良久後才說:“值得。其實在地球上也有類似的人。至少在中國就有這麼一個家族,世世代代守護著一個私家藏書樓,把它看成家族的聖物,或者說士大夫精神的象徵。歷經戰亂饑饉、世態炎涼、道德淪喪、社會滄桑鉅變,一直堅持到今天。他們的守護沒有任何獲利而只有犧牲,是普通人很難理解的,即使理解者也難以堅持。但有一種叫做‘責任’或‘榮譽’的東西在這個家族代代相傳,造就了4000年的堅守。”
她說得很動情。哈倫特看看她,沒有再說話。
他們撤出了綠島。船員們都來了,團團圍住四人,聽他們講有關“宇宙至寶”的傳奇。毋庸諱言,當他們得知辛苦尋找的“至寶”原來只是一個圖書館,不少船員顯得失落。一家銀河系級別的圖書館當然應該是寶貝,但對於普通船員來說,畢竟和金銀珍寶還有距離。範天怡冰雪聰明,知道船員們的情緒流向,笑著說:
“夥伴們,還記得我遊說你們參加探險時,我許下的諾言嗎?”
船員們的響應不大熱烈。有幾個人勉強點頭說:“記得。”
“剛才我與那枚光蛋進行了第一輪交談。按說,初次交談,是羞於問起帶銅臭味的問題的。但為了在我的哥們兒面前說話算話,我還是厚著臉皮問了。”船員們已經猜到了她下面的話,人群中有了輕微的騷動。“所以嘛,現在我已經敢說,你們肯定能帶著一船黃金或鑽石回家了。”船員們亢奮起來,目光急迫地看著她,範天怡笑嘻嘻地亮出謎底,“我已經要到一顆黃金星球和一顆鑽石星球的準確座標,都在距地球500光年之內,是咱們“冥王號”三四十年的航程。還有一則訊息你們肯定更樂意聽:那兩顆星球曾是神族的採礦場,建有永久性的專用運輸蟲洞,雖然荒廢億年,至今應該仍可使用。“冥王號”如果找到這條通道,可以在七八年內就完成往返。”
船員們爆起一片狂熱的歡呼。尤素夫吆喝一聲,指揮大家把範天怡抬起來往空中拋。這兒的重力略小於地球,所以天怡被拋得很高。她格格笑著,嬌喘吁吁。拋了幾十次後,哈倫特船長才制止住亢奮的眾人。他笑著宣佈:
“按照銀河探險公約,探險船的船長有權對首次發現的星球命名,我現在就宣佈對這顆處女星球的命名:天一星。”他看看船員,看看滿面酡顏的女士,解釋說,“你們是否認為這是‘天怡’的諧音?不,猜錯了。它是緣於一個古老的名字。天怡小姐,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吧。我已經回憶到你剛才說的那件史實:在中國,有一個範氏家族世世代代守護著一個藏書樓,它的名字叫‘天一閣’。我貿然猜想,也許範天怡小姐就是這個家族的直系後裔。我沒猜錯吧。”
範天怡沒有直接承認,但滿臉光輝地說:“謝謝你的命名,我的船長。為了感謝,我願獻上我的初吻。”她摟住哈倫特的脖子,深深地吻了他。眾人一片叫好聲。
“範,藏寶地已經找到了,你下一步作何打算?”
“我想效法中國的唐僧,用十年八年時間粗粗讀懂這兒的經書,再考慮向太陽系各行星譯介。
你們只管去取寶好了,不必等我,給我留下點生活必需品就行。這兒是有氧環境,有合適的氣溫,說不定我連食品都不用,學學守寶人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