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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認識,為避人耳目才做了這一番偽飾,到了這裡自然可以拿下。”
薛四並不認得他的臉,他背後站著的親衛有些個是知道內情的,皺起眉盯了他好幾眼,才記起這號人,低低抽了口氣,附耳對薛四說:“此人名叫褚為,是越國皇帝身邊的金翎衛副使,當初端王在涿縣受追殺,就是他向我們洩的密。”
“……”
金翎衛的人?那就是高家安插在皇帝身邊的耳目了。
因為此人在其中攪的混水,暗部險些刺殺成功,差一點就釀成大禍。
薛四的眉頭一點點抬高起來,抱臂不陰不陽說:“原來是我們殿下的舊識,褚大人,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。”
褚為好像沒聽出他語氣裡的不待見,謙遜道:“舊識不敢當,褚某能有命坐在這裡已經是蒙受殿下恩澤。貿然拜訪,還請殿下勿怪才好。”
自從算計端王失敗,回到南越之後,褚為一直被戌部關押在沂郡的牢獄裡,等待年後回臨安問責。直到北晉渡江南下,蕭元景為守嘉陵關分身乏術,無心顧及城內諸事,高家才有機會暗中運作把他撈出來。
他半點不忌諱提起這段過往,向薛四拱了拱手,笑吟吟說:“下官此次前來,是奉了高逢高丞相的指示,同殿下談一筆穩賺不賠的交易。只要貴國在合適的時機出兵,支援我主,我們願意給殿下豐厚的回報。”
“穩賺不賠。”聽言,薛四噴了一聲粗氣,“把我晉軍當槍使,你們膽量不小。我看高相才是穩賺不賠的那個吧?”
“將軍此言差矣。”褚為像是早有準備,神色不慌不忙地解釋,“既然是交易,當然兩方都要談得滿意。”
“北晉地大物博,無奇不有,殿下又是令朝野拜服的聖明之君。想來錢、權和地都不能讓殿下心生動搖。”他道,“但唯獨有一樣,定能使殿下意動。”
他的表情十分確定,薛四也跟著狐疑起來,問:“什麼?”
褚為意味深長地衝他們一笑,說:“自然是——我們南越的端王殿下。”
……
他這話幾乎是把蕭元景當成了物件,一樣可以隨意處置的籌碼,話裡話外都是輕賤和暗示之意。
話音未落,營帳裡的親衛倏爾按上了腰間的佩刀,神情憤怒,眼裡幾欲噴出火來。
隨行的高家侍從被這些人的動作一唬,下意識後退兩步,不明白他們為何作此反應。
薛四額頭上的青筋跳動了好幾下。
經過這段時日的大風大浪洗禮,他雖然比其他親衛沉穩一些,胸中仍是火氣上竄:“誰?你再說一遍?”
“既然薛將軍已經坐在這裡,就沒必要和下官打啞謎了。”褚為說,“聽聞我們王爺失憶時,一直在殿下後院侍奉,還十分得殿下喜歡,雖然陰差陽錯,好歹也算一段緣分……怎麼樣,這份禮物很能彰顯我們的誠意吧?”
薛四狠狠皺起眉。
他不知道高逢是從哪裡得知的他們太子爺和懷玉殿下關係匪淺,又是怎麼產生的誤會——從哪裡得知的也不重要了,自對方說出這番陰損無恥的話開始,在薛四心目中,高家滿門都已經是躺在棺材裡的死人了。
他嗤笑了聲,靠在椅背上說:“褚大人這是什麼意思。貴國皇帝和端王雖然不是同胞兄弟,至少算得上親如手足。如此大事,何時輪得到高丞相拍板做主了?”
“聽說這半年有不少高家的黨羽被抄家送進了大牢,高丞相現在也是狗急跳牆了吧,這般異想天開的話都說得出口,原來是還沒認清事實呢。”
他直白地把高家眼下的處境挑明瞭,半點沒有遮掩語氣裡的蔑視。
褚為的神情微微變了一下,似乎有些惱火,隨後很快掩飾過去。
“將軍和殿下久居北境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