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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下醫書,在他背後幽幽道:“殿下最近使喚我倒是愈發熟練了。”
儘管如此,他還是起身跟了上去。
這點習慣還是太子爺最近琢磨出來的。
皇帝懶得管事,許多吃力不討好的政務就壓到了太子身上,每天光是閒嘮的告黑狀的添油加醋互扯頭花的奏疏堆起來比人還高,要費好幾個小太監才能搖搖晃晃從書房運到翠玉軒。
梁承驍空餘時還有功夫一一用硃筆批個龍飛鳳舞的“滾”,煩躁的時候恨不得把這群廢物點心叫來,把奏摺挨個砸人腦袋上。
紀聞曾經被他指使處理過一些爛攤子,頭暈腦脹幾次之後學聰明瞭,梁承驍一喊他進書房他就溜得比兔子還快,壓根逮不著。
但自從謝南枝陪他批了幾次奏摺,他就發現了,其他不論,對方確實是一等一的好耐性,只是讀書作畫就能安靜地消磨一下午。梁承驍某次叫瑣事擾得心煩,看著旁邊漂漂亮亮看書的美人,忽然心生一念,乾脆叫他在旁邊先批覆了,再一一念給自己聽。
謝南枝嘆道:“您真是物盡其用。”說罷,十分不情願地去拿桌上的摺奏。
他有時候很懷疑,是不是作戲是次要的,這人主要是為了偷懶,才天天在他這賴著不走。
梁承驍睨他一眼,表情似笑非笑的,作勢要接過他手裡的奏本:“不願意?也可,那江南來的名廚孤就給送走了。”
“……”
吃人嘴短,拿人手軟。
謝南枝再次感慨這個道理,一抬書卷,避過了梁承驍的動作,微笑說:“不,我是自願的。”
—
開春之後,許多耽擱已久的朝事就要提上日程,會試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項。
梁承驍處理政務的速度很快,偶爾遇到需要吩咐屬臣的事,還會叫暗部的人進來密談。
這時候,謝南枝會自覺地退出,到廊下站一會兒,全當出來放風了。
一晃到了晚間時分,書棋在院門口探頭探腦了好半天,見他站在門口,才猶猶豫豫地過來問:“公子,是否要通知廚房傳膳。”
謝南枝看了眼裡間亮著的燈,頗有種有家回不去的惆悵,道:“再等等吧。”
等到裡頭的人出來,他才示意書棋下去,推門走進了屋子。
“……”
一個白日的勞心費神,梁承驍有些倦怠,連因為藥物壓制,多日不曾犯過的頭疼也隱隱有了復發的趨勢,緊鎖著長眉,支著頭閉目養神。
聽見門開的動靜,還以為是部下折返,略有些不耐地問:“還有何事?”
對方不答。
梁承驍正要睜眼,忽然聞到一段熟悉的幽冷梅香,隨後是在他身側停住的腳步聲。
——是謝南枝。
“殿下還不休息嗎。”對方似乎輕輕嘆了口氣,“還是頭風症又犯了?”
下一瞬,一雙微涼的手輕柔地覆上了他的太陽穴,力度適中地按壓著。
謝南枝精於醫道,對人體各處穴位瞭如指掌,知道怎樣替他舒緩頭痛,還不叫他難受。
最初的愕然之後,梁承驍擰起眉,正要沉下臉握住他的手腕,就聽他輕聲細語地勸:“都盯著奏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