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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”
穆乘風抿著唇,如一尊石刻的雕像,維持低頭的姿勢,一言不發。
其餘的戌部守衛均是同樣的反應。
從來沒有人敢於這樣忤逆皇帝的意思,見此情形,旁側立著的金翎衛紛紛露出憤懣的神色,正要抽刀上前喝問,卻被蕭元徵沉鬱的眼神懾住了。
過了半晌,院內仍是一片靜默。
蕭元徵閉了閉眼,怒極反笑。
“畢螭。”他說。
簷下的陰影裡走出一個玄甲帶刀,面容普通的青年:“……聖上。”
他並沒有同金翎衛站在一處,反倒離臺階下的眾人更近一些。長刀握柄處鐫刻著張口露齒,耳目猙獰凸起的無角之龍紋樣,如同某種堅實但無聲的影子。
“城中糧草的隱患已經解決。”蕭元徵寒聲道,“明日開城門,架鐵檑和床弩。”
“能取敵將首級者,賞黃金百兩。”
【作者有話說】
出營帳以後,紀聞和顏晝在半路碰上。
顏晝(回想剛才的景象):我覺得北晉要完了。
紀聞(回想剛才的景象):……不,我覺得殿下要完了。
紅衣·芙蓉不及美人妝
顏晝離開以後,梁承驍在桌案旁坐了一會兒,藉著窗外漸盛的天光,指腹摩挲匕首上的刻字。
蕭元景還頂著謝南枝的名字在東宮的時候,他就從顏晝手裡討要來了這把匕首,專門請人重新鍛造了一番,送給對方防身。
那時匕首的握柄上並沒有篆刻名字,因為他對蕭元景說:“此時所寫,不是你真實的名姓,不如留著日後再做決斷。”
如今誤會已經盡數解開,兩人再無相互欺瞞之事,梁承驍凝視著那方小字,低聲念:“懷玉。”
——原來這是他的字。
“蕭懷玉。”
知我者希,則我者貴,是故,君子被褐懷玉。
什麼貌若無鹽,虛偽陰毒……從前晉國的密探是怎麼打聽的訊息。
太子殿下想。
早知現在,去年年末時攻打什麼沂郡,直接翻牆把端王揣走就行了。
他心情不錯地起身,打算回營帳與蕭元景探討一番和談的事宜,如果時間尚早,還能睡個回籠覺。
戰與和畢竟是兩國之間的大事,要談和勢必要雙方君臣坐下來商定出個方案,其中少不了為了各自利益的推拉和爭執。
梁承驍心底琢磨著要不要把崔郢從上京請來,這老頭一見到他就吹鬍子瞪眼的,恨不得堵著他念君子不強人所難,放出去對付蕭元徵定然也有魔高一尺、道高一丈的功效。
主帳外的親衛已值守了半日,見他走近,紛紛行禮:“殿下。”
梁承驍問:“他醒了嗎?”
親衛恭敬說:“公子已經起了,剛用過早膳。”
梁承驍“嗯”了一聲,讓他們不必在外面等著,剛撩開帳幕,看清裡面的景象,動作就頓住了。
……
那兩盆玉堂春雪重新搬回了帳中,潔白的花苞錯落綴於枝頭,清絕無雙。
大約是昨晚睡得太遲的緣故,蕭元景在桌案上支著下巴小憩,面容被明紅的衣袍襯得緋豔風流,比那待放的梅枝更盛三分。
芙蓉不及美人妝。
他光是閉目坐在那裡,便是一室活色生香。
靴底彷彿有樹木長出了根,太子殿下牢牢定在原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