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內的事就行,多餘的不要問。”
長房媳婦抱著稚兒陪在後頭,那一二歲的幼童扎著小辮,打扮得玉雪可愛。父輩在前面說話,他不知看到了什麼,忽然興奮起來,身子用力向前傾,口中咿呀不停。
長媳恐他不懂事驚擾聖駕,連忙抱著他往人群背面走,身邊的妯娌見了異狀,也過來問:“三郎怎麼了。”
小童烏黑的眼珠倒映著遠處玄甲銀盔,寒光凜然的精銳騎兵,含糊不清地學語。
“龍。”他遙遙指著城外的隊伍,急切地對阿孃說,“有龍…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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臘月廿四夜,驚雷劃破天幕,狂風將驟雨吹得散亂攲斜。
臨近年關,臨安城內的宵禁愈發嚴苛。如此惡劣的天氣,路上的商販與百姓早早地入戶避雨,街巷空無一人,唯有兩側高懸的燈籠在風中飄搖不止。
護送聖上回京的玄甲輕騎從午朝門街掠過,迅疾如電,秩序井然,如黑夜中潛行的暗影,鐵蹄踏過雨水,濺起陣陣水花。
城內風雨如晦,昭武門的守衛於雷鳴中驚聞由遠及近的馬蹄聲,冒著大雨提燈上前,高聲質問:“宮闈禁地,誰人敢擅闖?”
為首的精兵騎著高頭駿馬,揚手出示帝王欽賜的令牌:“聖上回宮,還不速速開門相迎!”
守衛大驚,借雨中微弱的燈光,瞧見了停在宮道上的皇帝御駕,當即顧不上查驗令牌的真偽,趕緊連滾帶爬地上前開宮門。
宮門大敞後,開道的騎兵並未停留,如一陣風似的馳過,緊隨其後則是黑壓壓的鐵衛,聲響浩大,勢若雷霆,連地面都要為之震動。
帝王迴歸,整座皇宮從夜色中醒來,火光與燈光照亮雨幕,無數侍官和衛尉於宣政殿前會聚相迎。
……
高逢已經等候了半夜,終於聽得隨從來報,一張陰冷的面孔浮現成竹在胸之色。
他施施然從宮殿中走出,身後是佩刀隨行的金翎衛正使,在高聳的漢白玉階上站定。隔著一簾驚風驟雨,與中庭內被重重精兵拱衛,步下馬車的皇帝對視。
宣政殿外空闊無垠,唯有大雨如注,轉瞬打溼外袍。這一帝一相遙遙對立,旁側各有侍衛僕從環繞,竟突兀有了幾分劍拔弩張之態。
蕭元徵冷然望著臺階上的人,問:“高相這是何意?”
“何意?”高逢哈哈一笑,像是聽見了什麼荒唐話,“聖上深謀遠慮,怎麼到了這時候,反倒問起我來了。”
彷彿要扯破兩波人馬間最後一層虛假的表象一般,話音還未落下,宮外陡然升起火光,染紅半邊天幕。廝殺聲、兵戈相撞聲越過高牆,伴著轟然炸開的雷鳴,在整片中庭迴響。
已經到了這等地步,庭中眾人哪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。
周邊的宮侍紛紛迎頭拜倒,戰戰兢兢,渾身顫抖。從宮門隨御駕而來的禁衛勃然變色,上前拔出刀刃,怒斥道:“放肆!高丞相,你是想做那萬人唾棄的亂臣賊子嗎!”
迎著眾人或憤怒,或驚懼的目光,高逢緩緩從玉階上走下。
雨水很快浸透他的冠服,他也全然不在意,一雙蒼老渾濁的眼眸已然被壓倒一切的振奮佔據。
他居高臨下地站在宣政殿前,只要想到自己成為此間主人的場景,就激動得脊背隱隱戰慄。
“古來盡是成者王,敗者寇。”高逢眼中精光閃爍,“史書如何,俱由得權者書寫,何須擔心後世罵名!”
“你……!”
禁衛統領沒想到他能把造反一事說得如此冠冕堂皇,一時氣急攻心,餘光瞥見他背後沉默不語的齊正使,更是怒意翻湧,高聲叱罵:“齊大人,你身為金翎衛正使,理應行拱衛天子之責,如今與亂臣謀逆混於一黨,難道忘了先帝曾經的囑託,要行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