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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幕,瞥見了一行人的頭面,臉色猝然變得慘白。
鐵騎所過之處,盡是凜冽肅殺之氣,原本包圍成圈的金翎衛不得不退避讓出道路。為首的玄甲青年在蕭元徵面前翻身下馬,盔胄上的血跡還未被大雨沖刷乾淨,滴落後在地面蜿蜒出淡紅色的溪流。
閃電撕開天幕,剎那將中庭照的透亮,在穿雲裂石的雷鳴落下之前,眾人看清了此人腰間所佩長刀,其上雕刻的螭龍昂首向天,神態猙獰張揚。
青年毫不猶豫地在雨中跪地,向蕭元徵行禮:“宮外叛軍已盡數剿滅,畢螭攜辰部五千精兵,聽聖上令!”
一片如死的寂靜中,蕭元徵一一掃視過殿前眾人,神情微帶嘲弄。
“高氏及其叛黨,黷亂朝綱,傾覆重器,罪行昭著,即刻打入詔獄。”
“如有違抗者,殺無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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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陽欲出,曠野之風仍帶著寒意。
“十二部自建立之初,就共事兩主。”
“戌部是我的親衛,寅巳二部長年鎮守北境,除此之外的幾支大都在臨安,皇兄用得多一些。”
蕭元景順著梯道踱步而上,衣袍被風吹得獵獵翻動。
梁承驍擔心他受風著涼,特意又給他罩了自己的大氅,兩人一路並行,登上嘉陵關的城牆。
“原來如此。”梁承驍說,“難怪孤沒在你身邊見過其他部的人。”
世人都說端王統領麾下十二部,難免受皇帝猜疑忌憚。誰能想到建起這一支私兵時,背後本來就有皇帝的授意。
關外遼闊無垠,廉山那頭隱隱透著日出的霞光。
一夜過去,沂郡的動亂已經平息,戍北軍與晉國騎兵聯手,將城內殘餘的高黨勢力清剿了徹底。
百姓原本以為又要遭受戰亂,忐忑不安了一晚上,結果第二日清早起來一看,大街上乾乾淨淨,不僅沒有屍首和各家亂做一攤的雜物,連風吹掉在地上的晾竿都被人撿了起來,放回原來的位置。好像昨夜隔窗而過的馬蹄和廝殺聲只是一場夢。
蕭元景轉頭看見梁承驍略帶沉思的表情,就知道他在想年初萬壽宴上的事,調侃說:“怎麼,後悔當初挑撥離間的計謀了?”
梁承驍近來發現,自從解開心結以後,他很喜歡重提過去兩人相互誤解時結下的烏龍。
倒不是為了秋後算賬或什麼,只是壞心地想看太子殿下理屈的時候,顧左右而言他的表情。
梁承驍樂見他這副少有的鮮活樣子,於是順著他的話哼笑了一聲:“當然後悔,孤為了拿住巫佚那神官可是費了不少功夫,結果平白給你們兄弟做了渡河的筏子。”
蕭元景輕輕一哂。
梁承驍問:“照這麼說,當初萬壽節時,你也在臨安了。”
“在。”蕭元景看他一眼,唇角勾起,“還同殿下有一段擦肩而過的經歷。”
“與我?”梁承驍起了興致,問,“什麼時候的事,我怎麼不知道。”
蕭元景笑而不答,不打算告訴他那段發生在醉香閣雅間的偶遇,徑直向前幾步,越過他往上去了。
世間的因果機緣確有幾分環環相扣的道理,要不是那天正好錯過,還不會有兩人在後的一段緣分。
這樣看,他們對彼此生出情愫倒是上天註定的了。
見他不願意說,梁承驍也沒有不虞,反正往後朝夕相對的日子長著,他有的是時間慢慢從蕭元景身上得到答案。
嘉陵關城牆已經重新被戍北軍所控制,敵臺之上五步一崗,十步一哨,盡是值守的寅部兵士。
“王爺——”
鄧羌得到部下通報的訊息,大步從城門樓中走出,遠遠瞧見拾級而上的蕭元景,正要上前行禮,餘光忽然瞥見他身後眉眼英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