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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意外瞥見了一道纖瘦的身影。
昏沉的夜幕裡,蕭元景披一身絳色狐氅,安靜立在王府門口,分外顯眼。他看著身騎駿馬,綿延綴於御駕後的玄甲鐵衛,眸底不辨情緒。
守在馬車旁的劉進忠最先反應過來,連忙上前道:“外頭這樣冷,殿下怎麼不多穿幾件就出來了。”
這天寒地凍的天氣,蕭元景也沒帶隨身的暖手爐,背後只站了一個墨裳抱劍的穆乘風。不像是剛從睡夢中驚醒,反倒像在這裡等候已久了。
“沒事,在北地都待習慣了。”
蕭元景推拒了劉進忠送他回房的請求,抬眼看向坐在車駕上的蕭元徵。
“臨安道險路遠。”他平心靜氣說,“臣祝聖上,得償所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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數日後,越都臨安。
歲末將至,街巷各處掛起了裝點的燈籠,路上的攤販都帶著笑面孔,很有辭舊迎新的喜氣。
高牆之內,本應該繁榮最盛的越宮卻半點動靜也無,甚至因為皇宮主人的缺位,顯得幾分死氣沉沉的壓抑。
自皇帝離京微服私訪後,已有幾個月沒有出現在臣子面前。
有委任監國的內閣重臣在,起初一段日子,朝廷還能運轉如常,隨著時間變久,朝野內外逐漸傳出了一些疑惑的聲音。
這日下朝後,眾臣照常透過昭武門離宮,在走道上互相交談。
“金大人聽說了嗎,民間流傳甚廣的那個傳言。”
“什麼傳言,是關於……的嗎?”
“哦,是不是……我上回去看戲的時候也聽人說起過!”
眼看著已經走出內宮的範圍,周圍又是相熟的同僚,眾人的言行漸漸無所顧忌起來。
一位著綠衣的官員憂心問:“聖上離開臨安這麼久,也未曾聽聞回程的訊息,難不成真的龍體抱恙,刻意借出宮的由頭把此事遮掩過去。”
“胡扯!”旁側一人反駁道,“我族兄在淮陽做官,前些日子才寄來信件,說有幸面見了聖上。聖上平平安安,斷沒有外頭傳的那些烏七八糟的事。”
這話並不能打消所有人的擔心,何況眾人中不乏有訊息靈通者,提前察覺到了風聲。
很快有人說:“同聖上外貌相似的人不是沒有,倘若聖上真的安然無恙,民間鬧得風風雨雨的謠言又是從何而來?”
“而且你沒有聽聞嗎,幾日以前,太后點了旭王妃帶著小王孫入宮,據說是覺得小王孫可愛,特意留他們住了好些日子。聖上沒有子嗣,我是擔心——”
“噓,慎言!”
有眼尖的官員及時發現了穿一品公服,從旁走過的紫色身影,幾人頓時閉上嘴,客客氣氣地問好。
“高丞相。”
“相爺。”
“……”
不知這位高相聽見他們的議論沒有,高逢略一頷首,眼神掃視了幾人一圈,領著隨從往前離開了。
餘下的眾人面面相覷片刻,拿不準他對此事到底是何種態度。
然而他們畢竟只是朝中微不足道的小官,既無人脈,亦無家世支撐,難以對朝政大局起到什麼作用。圍在一起討論了一番,儘管覺得事出有蹊蹺,都沒什麼解決的辦法,只好無奈散去了。
唯有一位入仕已久的老臣,在離開昭武門後,回頭眺望矗立在灰沉天幕下的桂殿蘭宮,口中似有所感地喃喃:“這皇天……是快要變了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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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使日夜兼程趕了幾天的路,終於將沂郡的訊息傳回臨安,呈上了高逢的案首。
為了這封信,高逢已經有幾夜沒有睡好,等終於拿到手,迅速閱覽過一遍,一張陰沉沉的面龐才浮現幾分滿意的情緒。
一旁的幕僚察言觀色,上前問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