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膽子——
身後不知何時竟站了一個黑衣蒙面的影衛,現下正正當當把匕首架在他脖子上,威脅之意不言而喻。
謝南枝倉促間被牽動傷口,不明顯地蹙了一下眉,但很快鬆開了。
他看了眼被影衛制住的書生,十分惋惜似的,輕輕嘆氣,接過阿九重新從地上拾起的書卷,溫和說:“本來我也不想追究你什麼,和和氣氣地談攏多好。”
“既然不可行,那我只能自行要回我的東西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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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日的天色漸晚,所有考生都在號舍中奮筆疾書。
唯有那張公子提前寫完了背好的文章,十分不耐煩地來回翻看著,周圍號舍裡的舉子時常被他的動靜打攪,答題都不得安生,但礙於張家在朝中的權勢,敢怒不敢言。
張公子心中嫌棄貢院環境的簡陋,幾乎與囚犯蹲的大牢無異,但礙於考前張夫人的耳提面命,不可太出風頭,以免招人耳目,於是被迫忍了下來。
直到申時左右,原本在中堂巡邏的幾個內簾官不知發生了什麼事,忽然圍攏在一起,低聲商議著什麼,人人臉上都帶著驚訝和不知所措的神色。
直到有人意識到聲音太大,影響士子們考試,才推舉出幾個有話語權的翰林走出考場,惶恐不安地請示崔郢:“崔大人,現在外頭都在傳一篇文章,內容和今日四書文的考題……”
竟是一模一樣。
後面那幾個字他沒再敢說下去。此話一出,相當於板上釘釘了的會試題洩露,這可是關係整個翰林院上下的大罪。
前朝也曾有過這樣的情況,主持科舉的內簾官與士子勾結,提前洩露了考題,大批勳爵子弟榜上有名,寒門舉子卻無一人中科。
群情激奮之下,有士子一紙御狀告上了金鑾殿,結果就是皇帝雷霆震怒,不僅受賄考官被判斬立決,抄家流放,所有被家中子弟牽涉到的朝臣,無論官居幾品,一律革職,三代以內不再錄用。處罰之重,可謂一人犯事,全族倒黴,至今上京仍流傳有“子不教,烏紗掉”的俗語。
想到此事可能牽扯到的後果,那翰林就後背直冒冷汗。如今會試才進行了一日,這時不管發生什麼,都難以叫停。他不敢妄言,只能等待崔郢的決斷。
崔郢摸著長長的鬍鬚,冷笑了一聲。
他是知道外頭的文章是怎麼回事的。自從那日謝南枝在他宅邸門口遇刺,險些喪命之後,他便勃然大怒,若不是兩個徒弟阻攔著,他拼著這把老骨頭,也要去宮裡找皇帝討個公道不可。
最後還是謝南枝的一言勸住了他。
眼下王法已不成王法,張家與魏王一流的權貴可仗己勢而橫行妄為,僅憑一人諫言是不可能將他們扳倒的——不如趁會試的時機把事情鬧大,讓皇帝和天下人看看這群人的卑劣行徑。
“會試照常進行,等結束以後再報陛下。”他說,“清白者自然問心無愧,該慌張的是那些心裡有鬼的人。”
見他已經拍板下了決定,翰林只好不再多言,心中惴惴著回去監考。
只是才轉了個身,就聽身旁的同僚驚異問:“韓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