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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天吶,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。”劉梅叫起來。
張娟抬起手的時候,鮮血不住往下滴,看得顏珠兒和劉梅頭皮發麻。
“快快去拿水來。”顏珠兒趕緊讓劉梅去取水來給張娟清洗傷口。
張娟的右手手心就被海蠣殼劃拉出一條長長的口子,左邊手掌也沒好多少,兩隻手掌血淋淋的,顏珠兒看著都疼,她卻還咧著嘴笑,“這點兒小傷不算什麼。”
顏珠兒與劉梅趕緊給張娟簡單處理了傷口,準備回去,就見一群小孩朝這邊跑來了,個個光著腳丫,在礁石上蹦來跳去,渾身是汙泥,像極了泥猴子。
“漂亮姐姐,你們採這吃嗎?”領頭的那個小男孩問顏珠兒。
小男孩約莫十來歲的光景,一張臉全是泥巴,壓根看不清容貌,就兩隻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。
顏珠兒笑著點頭,“是啊。”見他身後揹著一個小竹簍,便問,“你們是來抓螃蟹的嗎?”
小孩取下揹簍給顏珠兒看。
裡頭有四五隻比成年人巴掌還大的青蟹,準確地說應該叫青鱘。因為煮熟後,紅豔豔的,煞是好看,故而也稱為紅鱘。這可是好東西啊,若是用來做鱘飯,不要太美味。
揹簍裡除了青鱘,還有兩隻八爪魚,七八隻大海蝦,不少的蚶,看那外殼,應該是血蚶,此外還有不少的海豆芽、釘螺之類的,雜七雜八混著海泥總有半簍,沉甸甸的。
“這些都是你抓的嗎?”顏珠兒問。
“是啊,海里的東西老多了,我就隨便抓了點兒。”小孩大大咧咧道。
“你可真厲害。”顏珠兒笑著讚道。
小男孩被顏珠兒表揚的兩頰滾燙起來。
其餘的七八個孩子見小男孩得了天仙似的姐姐的表揚,也紛紛跑過來,獻寶一樣解下自己的竹簍讓顏珠兒看他們的趕海成果。當真是可愛至極。
“哇,你們個個都很厲害啊。”顏珠兒笑言,然後讓劉梅去把帶來的小果子小零食拿來分這些小娃娃。
小娃娃們起初還不好意思拿,可實在經受不住零食的誘惑,怯怯地拿了一小塊來嚐了嚐,嘗過了甜頭,就忍不住拿了大的。
顏珠兒看著小娃娃們吃著零食的小嘴咧開,於是問他們,“你們可願意將這些海貨賣給我?”
幾個年紀小的孩子拿不定主意,只將那黑白分明的眼睛望向帶頭那個。
那孩子頗為大方,“我們吃了姐姐的東西,那這些東西就都送給你吧,不要錢的。”
海邊長大的孩子有著大海般寬廣的胸懷。
顏珠兒當然不會佔孩子們的便宜。最終,八個孩子一人得了三十個銅板,個個樂開了花。
“姐姐,你還要那海菜嗎?”領頭的小男孩問。
顏珠兒點頭。
“那我們幫你吧。”
小孩很熱心。
“這樣吧,你們採的海菜拿回家去,曬乾了收起來,等過幾天我會再來。我呢,也不白佔你們幾個小娃娃的便宜,就按一斤五十個銅板收,可好?”顏珠兒問。
孩子天真,本來想免費幫忙的,這會兒聽說竟然還有銀子賺,可開心了,連忙答應下來。
顏珠兒看天色不早,海水也漲上來了,便打算先回城。
忽聽後頭一個小孩驚咦了一聲,“漂亮姐姐,那裡有條奇怪的船。”
顏珠兒轉頭,順著孩子手指的方向看去,竟是一艘三桅帆船。
說那船奇怪,是因為小漁村的船都是木槳船,靠人力搖動前進,壓根沒有桅帆船。
顏珠兒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,決定暫時先不回去,等那船靠近了看看。
海邊的暮風很大,但卻是西北風。
這個時節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