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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他坐在車後座,閉上眼睛小憩,腦子裡思緒混亂,不斷回放著宋時微雙手捧著項鍊,小心翼翼仰頭看他的畫面。
「你討厭的話,可以直接丟掉。」宋時微說:「你做什麼都可以,不用顧忌任何人的感受。」
在宋時微看來,元庭走得毫不留戀,沒有半點波動。但對元庭來說,他覺得自己是狼狽的。
宋時微說出那些話的時候,他有一種被人看穿的窘迫,好像一切都無所遁形。所以他轉過身,近乎落荒而逃。
他也在那一刻懂了自己靜不下心的原因,五味陳雜的,堵在胸口,不上不下的釣著。
元庭被宋時微亂了心,但他和從前的宋時微一樣,不願意承認。
夜色正濃,辦公室的燈光冷白色,照在元庭身上,襯出幾分與世隔絕的清冷。
他在閒暇之餘鬆懈下來,扯了扯胸前的領帶,目光落在那個落了鎖的抽屜,久久沒能回過神來。
元庭說起來還沒有真正想過這些,一切好像都是理所應當,順其自然地發生。元庭從小都很聽話,即使他不喜歡,他也會乖乖去做。
他小時候聽母親的,後來沒了母親,就不自覺地將鍾雨晴當做依賴,聽鍾雨晴的。
喜歡宋時微,和宋時微結婚,為宋時微付出。大概是他最違背鍾雨晴意見的事。這些事談不上後悔,也談不上憎惡。
他一開始就知道這段感情裡自己處於弱勢,就心甘情願地踏進來,所以最後變成這樣,也算的上他自作自受。
他被感情沖昏了頭,願意因為愛情付出許多,但這一切的前提都是他還愛著。
可現在他還愛宋時微嗎?
元庭猶豫了一下,還是用鑰匙開了鎖,拉開了抽屜。抽屜裡東西不多,擺在最面上的是宋時微不久之前送給他的禮品袋。
他伸手拿出來,拆開了包裝,看到記憶中的,有些熟悉的木頭小人。
那是他年少時和宋時微玩笑般的約定,只要看到了這個小人,不管再怎樣生氣,都不再計較。
小人算不得精緻,也不夠好看,從技巧上評判,是一份完全不合格的劣質品。
元庭撫摸一下小人不太平整的表面,默了默,又拿起擺在小人旁邊的雕花。
是一株小蒼蘭。
小蒼蘭是元庭資訊素的味道,無論是對於alpha還是oga,和資訊素相關的東西都約等於暗示的曖昧和情慾,宋時微再高嶺之花不識人間煙火,也不至於連這點都不知曉。
小蒼蘭下面擺著張賀卡,米白色,上面的話也簡單,短短一句,很符合宋時微的風格。
「小蒼蘭很美,對不對。」
單看是句平常的話,放在元庭身上,卻格外意味不明。
元庭並不知道宋時微知曉自己腺體改造過這件事,但他此刻看著這句話,無端地覺得,宋時微知道了。
他眼眸一暗,抬手緩慢地摸了下自己的腺體。
那裡滾燙,灼熱。
除了當年經手的人,沒人知道元庭的腺體是人為改造過的。這一切都太痛,即使是擅長忍耐的元庭,也免不了在後來無數個夜裡回憶起那時的痛苦和絕望。
他不喜歡玫瑰花,也討厭合成的小蒼蘭信香。這是他痛苦的烙印,是他怎麼都無法忘記的,深入骨髓的疼。
但對於元庭和宋時微來說,這或許又是個新的開始。
元庭在每個結婚週年都會送給宋時微一束親手挑選和包紮的玫瑰花,這麼說也不完全準確,因為送花的時間和場合沒有那樣固定。
送玫瑰花也不是因為總裁只會送紅玫瑰,而是單純因為宋時微喜歡。
說來也很奇怪,宋時微這樣一個冰冷,不太通人情的人,喜歡的東西卻總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