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裘安初到提刑司,魏央決定帶著他熟悉一下,此時兩人正一起走在提刑司內的一處大理石小道上。
小路兩邊是種滿了各種花花草草,兩個身著官服的人拿著剪子在那裡照料,另幾位身著官袍的官員圍坐在邊上的一張石桌旁下棋。
“平日無事時,守衛們也會在庭院中悠閒地散步,這些花,則是父親種的。他說,即使是提刑司,也該有些。”魏央邊說邊走,時不時停下來賞花。
這裡不同於裘安印象中的那樣,提刑司內部並不嚴肅,相反,倒還滿歡樂的,常有人拿著魏央那有些中性的打扮說事,不過小魏大人也不在意。
至少,裘安才來到提刑司的這個下午,聽到的都是這些玩笑話。
“不過,你當初是怎麼找到他們佈置在陸家陣法,又怎麼找到陸府的其它人的?”魏央笑著問。
“受邀前去陸府處理鬧鬼事件,路上見過那黑雲道人,覺著有些鬼鬼祟祟的。後來到了陸府,意外找到了陣法,救出了陸家人。”
“陸家向來和別人交好,加上陸財陸老爺所說,得知對方求財,所以扮鬼,逼著陸家再去尋人,以重金酬謝,那麼幕後黑手一定會出現。而且對面人多勢眾,便想著來提刑司求助。”
“計劃還挺周密,那後來陸家怎麼答謝你的?”魏央思索了一會,覺著裘安辦事雖然粗糙,但也算有些計劃,心裡對裘安有了幾分好感。
“這個麼……秘密。”裘安尷尬地笑笑。
他可不再願意回想起一切結束後在陸府的事情了。
當初事情完全結束,廢了好大的勁兒才解釋清楚自己既是裘安,又是高俅,解釋清楚自己的計劃以及為什麼不肯告訴陸府的人。
同時,他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忘記,陸巡在得知真相後看他的眼神——嫌棄,覺著這人無聊透頂。
不過好在,一切都還算順利。
“小子,幫我問問誰娶了我家寶貝丫頭。”魏三玄略有激動。
“小魏大人,先前在堂上聽說您已經成親了,請問您先生是……”
“他叫付顏,如今在東谷拍賣行裡工作。”魏央說著,臉上寫滿了幸福。
“哼!有機會,咱們去會會他!”魏三玄嚷嚷著,有些吵鬧。
裘安不再理會,繼續熟悉著提刑司的佈局。
進門之後正中是大堂,魏央在那裡辦公審案,以大堂為中心,向北去是芸香齋,是用餐的地方,東側為縈香閣,平日裡的官員居住於此,西側有一處空地廣場,用於平日活動,同時宗淵閣也在這裡,存放一些卷宗,三處地方用大理石鋪成的小路連線。
“小魏大人,那我居住在哪裡啊?”兩人走著走著,來到了東側的縈香閣,看著周圍佈局精緻的建築,裘安忍不住想看看自己居住的地點。
“嗯,那兒。”魏央說著,用手指指向一間有些破舊的小屋子。
“大人,您沒開玩笑吧?”
“你的身份是提刑司客卿,不好和大夥一起住,只好住客房,可是我出去兩個月,這提刑司也未曾接客,所以……委屈你一下下啦。”魏央擺了擺手,“接下來你就自己隨處轉轉吧,我還有卷宗要處理。”
裘安點了點頭,送走了魏央之後自己來到了屋子,無奈地嘆了口氣。
推開那扇吱嘎作響的木門,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面而來。
客房的情況遠比他預想的還要糟糕。陽光透過破碎的窗欞斑駁地灑在地板上,灰塵在光線中跳舞。
“提刑司……這客房……不是人住的!”裘安感到心累。
屋內,一張床鋪孤零零地擺放在房間的一角,床上的被褥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人睡過了,上面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灰塵。床邊的木椅同樣佈滿了灰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