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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司漫跟著他在門診室工作了倆小時,總算體會到為什麼鍾向文每次跟完門診下來,臉色比跟完一臺手術還難看。
繁瑣重複的例行詢問、檢查,在面對一些耳背的老人的時候,一句話需要重複上好幾遍,聲音還不能小,幾個老年人輪番上陣,問診下來,嗓子堪比吼了一首山歌。
沈琰已經見慣不慣,問診過程中,把秦司漫的煩躁看在眼裡,卻視而不見,等著看她作何反應,是否會和之前一樣,把這種情緒帶進工作之中。
好在有所長進,雖然臉色算不上好看,但工作還算盡心,沒出岔子。
看來還沒有到桀驁不馴的地步,有的救,沈琰如此想著。
趁著下一位病人進來的空隙,他拿過桌上的水杯,準備潤潤嗓,才發現水不知不覺已經喝了乾淨,入口淨是胖大海的殘渣。
準備起身加點熱水,秦司漫早就耐不住,眼看著有個摸魚的機會,主動湊上去,接過杯子,「病人需要你,加水這種事我來代勞吧。」
沒等他回答,拿著水杯麻溜兒的走了出去,要多迫切就有多迫切。
沈琰看向角落裡燒著熱水的飲水機,好笑的搖了搖頭,見人都走沒影了,倒也沒說什麼。
秦司漫不想那麼快回去接受病人的「洗禮」,特地繞路回辦公室給沈琰添了熱水,晃晃悠悠來回折騰,快走回門診室的時候已經過了將近二十分鐘。
她看了眼腕錶,腦子裡盤算著一會兒找什麼藉口搪塞過去,還沒想清楚,抬頭一瞟,看見門診室不知何時圍了一大群人。
秦司漫來不及細想,把水杯放在旁邊候診區的椅子上,越過人群,擠了進去。
秦司漫站在門前,看見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坐在椅子上,她的旁邊站著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,此刻正指著沈琰的鼻子罵罵咧咧,聲音中氣十足:「我讓你開貴的藥,可我媽吃了怎麼一點都沒用,現在都看不見了,你是不是吃回扣了,一千多塊錢的藥,一點屁用都沒有!」
沈琰翻看著護士剛剛調出來的既往病例,眉頭緊蹙,「我讓你一個月內務必帶你母親來複診,為什麼不來?」
「我來一次要開五個多小時的車,難道我不工作嗎,每天都有閒心往你們醫院跑!?」
沈琰放下病歷,面色沉重,「我提議過,讓你的母親住院觀察治療,這樣有利於我們檢測她的病情,如今發展成這樣,我很遺憾。」
中年男人聽了火氣更甚,一拍桌子,伸手抓住沈琰的衣領,「我母親都瞎了,瞎了你懂嗎,你還在這裡跟老子推卸責任,你他媽的還配當個醫生?你這個庸醫,良心被狗吃了嗎!」
秦司漫再也聽不下去,使勁掰開男人的手,以一種保護者的姿態站在沈琰身前,眼神凌厲的看著他:「說人話,別動手。」
「你罵誰不是人,再說一遍?」
秦司漫盡力剋制住想揍人的衝動,沉著聲說:「這是醫院,不是你撒野的地方。」
沈琰起身站起來,看了眼外面圍觀的群眾,輕推開她,將她隔絕在兩人之外,「秦司漫,去把門關上。」
秦司漫頓了頓,照做不誤,走過去關上了門。
沈琰將之前男人踢翻在地的凳子,彎腰扶起來,沖他示意:「張先生,你坐,我們慢慢說。」
男人卻毫不領情,一腳踢到身後,「坐個屁,你今天必須給我個交代,不然咱們法庭上見!」
「這是病例,你看看。」沈琰忍下心中的無名火,直起腰,把桌上的病例遞到男人手中,「你的母親三個月前被診斷出葡萄膜炎,並且已有較為嚴重的視網膜脫離。」
說到這,沈琰伸手指了指醫囑的位置,繼續補充:「我當時考慮到老人年事已高,且患有多種全身性疾病,治療所用的激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