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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天夜裡,聞亭麗被一陣不知名的動靜驚醒,當她意識到那聲音是從隔壁房間傳來的,忙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,順手撳亮床頭的小燈。
一看鐘,時間是六點。
事實上她四點鐘才睡下,四點鐘之前,她一直在幫路易斯為陸世澄治傷,路易斯連夜做了清創和包紮,但因為陸世澄傷得太重,路易斯自己也沒有把握能否幫陸世澄挺過這一關。
路易斯說,假如天亮之前陸世澄的體溫還是降不下來,那麼,明知移動可能導致陸世澄傷情加重,他們也需連夜把陸世澄轉移到大醫院去。
但如此一來,陸三爺和白龍幫那邊必然會得到訊息,鄺志林暫未趕回,陸公館那邊又有內奸,陸世澄自己尚未清醒,無法親自調兵遣將。
這一去,陸世澄必然會再度陷入極危險的境地。
聞亭麗憂心忡忡,後來路易斯看她實在太累,便說病人由他來照料,讓聞亭麗先回房休息。
儘管睡下了,聞亭麗卻因為擔心陸世澄病情惡化睡得並不踏實,這不,隔壁一有動靜她便驚醒了。
她披上外衣趕到隔壁,一進屋,就看見路易斯呆立在床邊,床上,陸世澄正低聲囈語著什麼。
聞亭麗不禁苦笑,昨天她驟然聽到陸世澄開口說話時,臉上的表情估計跟現在的路易斯差不多。
“很突然對不對?”聞亭麗走近小聲對路易斯說,“昨天夜裡我也聽到了,陸先生喊的也是‘媽媽’。”
路易斯在床邊無措地思索了一陣,嘗試著分析道:“陸先生的聲帶並未損壞,他的啞疾似乎與幼年時期受過重大刺激有關,這回他遭到了重創,用你們中國人的話來說: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,這種瀕死的經歷有助於他突破一些心理上的障礙也未可知。”
聞亭麗懷著複雜的心情探了探陸世澄的額頭。
這個動作提醒了路易斯,他將體溫計從陸世澄的衣服裡取出,對燈一看,輕籲一口氣:“體溫下來了。”
聞亭麗忙問:“這不是說明陸先生的情況穩定一些了?”
“至少是個好現象,究竟是年輕底子好……白天再觀察一天,假如病情沒有惡化,那麼先不用冒著風險把陸先生往醫院送了。”
聞亭麗高興地捂住自己的胸口。“天快亮了,病人需要營養,大夫您也需要補充體力,我去買點早餐。”
路易斯攔住聞亭麗:“恐怕得麻煩聞小姐出門一趟。”
他指了指仍在昏睡的陸世澄。
“陸先生出了許多汗,這樣捂下去實在不利於傷口恢復,還請聞小姐出門幫忙買一套可以換洗的衣裳,順便再幫陸先生買些私人的盥洗用品,另外,這是陸先生馬上需要用到的一些藥品,我的診所附近現有不少陸三爺的眼線,你拿著我的藥方直接去五洲大藥房拿藥。”
聞亭麗點點頭說:“待會如果您有什麼要幫忙的地方,只管吩咐周嫂便是了。”
出門前,聞亭麗特地回房換了一身不起眼的衣
褲,又從衣箱裡翻出一頂過去在學校裡排話劇時用的假髮戴在頭上,對鏡看了看,又在臉上加了一副粗框眼鏡才算完。
她知道,陸三爺和白龍幫絕對猜不到那一晚是她救了陸世澄,但謹慎些總歸沒錯。她這樣一妝扮,別說是陌生人,就算是熟人也未必能一眼認出她來。
拾掇完畢,聞亭麗檢查了書袋裡的手槍和錢包,在清晨的淡青色天光裡出了門。這一出門,足足坐了一個鐘頭的車才到洋行。
進去後,聞亭麗迅速買好了奶粉、男式軟襪、毛巾、肥皂、拖鞋等物,打聽到男子成衣部在二樓,又上樓挑衣服。
現在陸世澄仍在昏迷中,外衣是穿不著的,依她看,不如直接買兩套輕軟的寢衣回去。只是她生平第一次買男子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