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輕微的弓弦響處,一匹疾奔的野馬應聲倒地,脖頸上被一支羽箭貫穿。
阿貢措翻身下馬,袍角翻飛,如豔陽下的幽藍之花。她大步流星地趕去獵物前,拔出腰間的蛇形金劍,毫不猶豫的一劍斬下。
噴湧的鮮血在半空中即凝結為萬點金珠,散落一地。而滾落在塵埃中的馬首不知何時也變作了一座黃金馬首,馬目圓睜,眼中盡是驚懼與恐怖。
阿貢措收劍,單手提起沉甸甸的金馬首,回頭道:“大國師,把這顆腦袋擺在你的花園裡,可比那些工匠塑的像生動些?”
被她稱作大國師的吉尊胸前的珠鏈散亂,墜在耳邊的足有松塔大的一對綠松石丟了一顆,顯然在策馬追逐這位年輕力強的女王的過程裡很是費了一番力氣,連說話的聲息也透出幾分氣喘吁吁的味道:“生動是十二分的生動,只是被這麼一雙眼珠瞪著,我怕是夜晚再難安眠了。”
阿貢措一笑:“那就擺在我寢宮裡,讓它日日夜夜用這眼神盯住我,也好時時刻刻提醒我,母仇有一日不報,我便不配享有一天的安寧。”
餘光捕捉到另一邊的獅猁王縮了縮腦袋,阿貢措不由一挑眉:“二國師,你可是出來時穿得單薄,脖子裡灌風了?”
獅猁王忙乾笑道:“沒沒沒,我穿得厚實得很,多謝陛下關懷。”
五年的時光,足以將稚齡的女孩催熟成妙齡的少女,將涉世未深的純白的心砥礪成剛強的鐵塊,也足以錘鍊出一位剛毅而鐵血的王者。
這五年裡,阿貢措在朝政之外,還一頭扎進了修煉裡。不僅把嘉地王世代相傳的神賜神通修煉得得心應手,還跟吉尊學習道術,跟獅猁王學習神通法術。她血脈不凡,加上這堪稱搏命的刻苦,修為一日千里。如今她的修為已遠超她那為情所誤的父王的巔峰時期,且呼風喚雨輕而易舉,手段更雜更高。
心腸也更硬。
獅猁王偷偷又瞧了眼那死不瞑目的馬首,只覺得脖子裡那股涼颼颼的勁兒仍舊未消。阿貢措母后赤姬王后的死,雖說主責在青獅精、白象精和大鵬,但誤洩露訊息在先、又失檢舉在後的他不可不說有些連帶責任在裡頭,不然文殊菩薩也不會罰他在嘉地國服役九年。
如今只過去了五年,看著自己與伏魔天女弟子一手培養的這位小女王漸漸長成,他卻越來越是驚心。每一日裡,當他見到阿貢措的時候,都能從這位秀色駭人的少女的眼中讀出更加駭人的仇恨的火焰。他甚至懷疑,要不是有文殊菩薩主人這層名分攔著,她會毫不猶豫地用她把柄蛇形金劍剁了他的獅子頭,就像剁了那匹野馬的腦袋一樣。
畢竟大哥青獅精和他那倆“好兄弟”都遠在天邊,比起路途茫茫不知方向的找這仨復仇,還是剁了他這個眼皮子底下服役的仇人更加便利。
可她竟然剋制住了自己的殺意,還足足剋制了五年,還還封他做了二國師,還還還要跟他學本領。
於是獅猁王更怕她了。
見他這副如遇蛇蠍的樣子,阿貢措輕輕一哂,忽而若有所覺,向上空望去。獅猁王見狀,暗自奇怪,驟然耳朵一動,也向天上一望。此時吉尊見兩人表現異常,方才意識到不對,也抬頭望了一望。
只見極目之處,一團白雲漸漸逼近,待臨近他們頭頂的天空,眾人方才看清上面立著兩個器宇驍驍的少年,身上的寶甲在日色中綻放出刺目的金光。
就在那雲降到離他們不足百丈的高度,兩個少年翻身躍下,攜著呼呼風聲穩穩落地:“清妙元君座前童子辟邪、鎮惡,攜元君書信一封,特交於嘉地國國主阿貢措之手。”
他們說著,目光掠過阿貢措那如同朝霞映芙蕖般嬌嬈盛豔的臉,下意識的垂下了視線。辟邪到底年紀更大一些,心性也較為沉穩,略凝了凝神,即取出溫嬌的書信,卻仍舊不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