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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 討價還價求借光

李明明微微一福。

年輕人也還禮。然後便側身候在路旁，讓李明明先過。

李明明沒過。

&ldo;敢問郎君可是王舍人？&rdo;根據他身後的一個小廝兩個衛士，李明明大膽猜測。

王存在這婉轉嬌音裡竟然聽出些橫衝直撞的味道，這位小娘子倒是有意思。

&ldo;某正是王存。&rdo;

&ldo;兒先父山陽郡太守，三年前，歿於任上。今守制滿，閤家搬去長安。適逢蒲州兵亂，幾陷其中。郎君兵多馬壯，不知可否借君餘威庇佑兒家？&rdo;李明明怕王存不答應，又加一句保證，&ldo;兒等只跟在後面，不敢再有別的請求。&rdo;

王存正色道，&ldo;某等有皇命在身，不敢多耽擱。女郎及尊親想必乘的是牛車，怕是行不到一起。&rdo;

李明明略一思索，&ldo;若換成馬車，可跟得上舍人？&rdo;要是急行軍，馬車都跟不上也就算了，鄭氏是死都不會答應&ldo;惶惶若喪家犬，全無半分舊族氣度&rdo;的逃難式趕路的。

王存沒想到李明明竟然沒有&ldo;聞絃歌而知雅意&rdo;，反而討價還價起來，再沒見過這樣的世家女。

其實李明明只是遵循現代人法則，萬事盡力而為，至於&ldo;面子&rdo;，真心不那麼重要。

王存微抿一下嘴角，&ldo;小娘子能做得主嗎？&rdo;

李明明喪氣地耷拉下嘴角來，&ldo;少不得耍賴去求家母答應。&rdo;

王存失笑，&ldo;小娘子趕是姓崔？&rdo;

李明明道，&ldo;正是。&rdo;

&ldo;如此‐‐某稍後拜望令堂，商議此事。&rdo;

遇上好人了。李明明一高興就露出前世的傻笑來，輕快地一福身，&ldo;謝謝郎君。&rdo;

王存微笑著還禮，再次給李明明讓開路。

李明明帶著阿青側身過去。

聽著隱隱地&ldo;小娘子‐‐我們還去吃羊肉串嗎&rdo;，王存搖搖頭，笑了。

李明明還是知道輕重的，廚房也確實雜亂，再加上有王存這一段，饞蟲暫時失守大腦，李明明只站在廚房外面，讓阿青取了一些烤肉，便一同回去了。回來的路上倒是沒遇到什麼奇怪的人。

李明明讓阿青去探聽著。

過了會子，阿青回報，&ldo;那位郎君果然來見娘子了。&rdo;

不知道他怎麼說，鄭夫人答應不答應，說話間會不會帶出自己……

李明明忐忑地等著，一直等到睡覺的時間，也沒見鄭氏派人叫自己。

李明明只好胡亂睡下，明日總會知道結果的。

第二日去給鄭氏問安時，鄭氏對李明明和歡郎道，&ldo;昨日投館驛的中書舍人王郎君與你們父親都是李閣老的門生，算是同門。王郎回長安復旨，我們便隨他一道走吧。&rdo;

自始至終，都沒提李明明‐‐顯然不是鄭氏忍著不說，而是王舍人根本就沒提。從鄭氏語氣表情看，王舍人肯定說話很客氣，給足了鄭氏這位&ldo;面子大過天&rdo;的世家夫人面子。

這位王舍人做事實在讓人舒服，難怪年紀輕輕就做中書舍人。李明明慨嘆。

唐朝的中書舍人官職雖不高，只正五品，卻參與機密、起草詔書，既清貴，又有前途，差不多相當於宰相預備役。

驛站痛痛快快地給崔家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