貓貓撒點腦洞提示您:看後求收藏(品書網www.vodtw.tw),接著再看更方便。
江易秋輕輕一笑,多謝她辛苦,又誇讚她乖巧,屋內空氣一下變得輕鬆起來。
她巧妙地引導話題,詢問府上的種種。
小蝶年紀尚輕,見江易秋和藹可親,又當她是自家主人救來的重要人物,便漸漸放鬆了警惕,像是對姐姐般信任,將府上的一些情況娓娓道來。
幾番問話下來,江易秋得知薛照已出門,而嚴淮屹確實在府中的另一院靜養,以及她的白馬安置在東邊的馬房。
江易秋心中已有了計劃,她感謝小蝶,溫言讓她退下,自己則假寐,等待夜深人靜。
月上梢頭,江易秋輕手輕腳地從床榻上起身,換上了一身便衣,身段輕盈,步出房門。
四下無人,只有月光如水,靜靜地鋪在青石板上,似乎為她指引著方向。
院子裡偶爾傳來夜鳥的叫聲,她沿著小蝶告訴她的方位,穿行於庭院之間,掠過曲徑通幽的迴廊,穿過婆娑的樹影,每一步都輕得幾乎不帶起風聲。
月色下,嚴淮屹所住的院內雜草叢生,一片頹敗之景,更無一人看守,這荒涼讓江易秋心中一緊。她皺眉沿著石徑走去,小心翼翼地踏過長滿青苔的石板,以免發出響聲。
屋內微微透出一絲光亮,她走近,輕柔地推開有些脫漆的竹門。
門軸發出的微弱吱呀聲在夜間顯得分外清晰,她屏息凝氣,身子一僵,耳朵貼近門縫,確認身後無人察覺後,這才輕手輕腳地滑入屋內。
屋內很安靜。
只見嚴淮屹躺在榻上,薄被滑落一旁,細長的手指輕輕搭在床榻邊緣。
江易秋走近榻邊,點起一支細細的蠟燭,微光下,嚴淮屹的面容顯得尤為清俊,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。
她蹲下,手掌輕撫嚴淮屹的額頭,探查他的體溫,似乎並不見高溫;見他睡得並不安穩,又替他掖好被角。
他的右臂只用布條草草包紮,周圍未見絲毫藥酒之氣。
好歹是受了傷的,薛府的人居然連藥物都不給他用?
她正自詫異間,窗外突傳來細碎的醉話聲,原來是兩個下人懶洋洋地走回院中,口中還嚼著薛大人的吩咐,隱約說是“無需過於操心那位受傷的公子”。
這是什麼意思?
難不成嚴淮屹與薛照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結了仇怨?
她捏著袖口輕輕為侍衛擦去額頭的汗珠,心下一動,暗想薛照對嚴淮屹的態度實在有些反常,卻也摸不著頭腦。
加上白日時薛照話裡隱含些威脅的意思,恐怕這薛府也不宜久留。
忽然,嚴淮屹的眼瞼微微顫動,繼而緩緩睜開。
“公主…”他喉結微動,沙啞著出聲,“你來了…”
在半夢半醒中隱隱覺得有人替他過掖被角、擦拭額頭,便掙扎著喚回意識。
“醒了?”江易秋連忙伸手將人扶起,“傷口可還疼嗎?他們給你用過藥了嗎?我瞧你手上的傷處理得這般隨意,想來是薛府的人沒給你請郎中來…”
說著話,江易秋就要扯開薄被看他腿上的傷口。
“公主!”他聲音微弱,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,“公主,我沒事。”
她當下動作一頓,緩了緩神才繼續拉扯他身上的薄被:“不過看一眼,也好知道你的傷口究竟如何了。”
嚴淮屹卻虛弱地抓住江易秋的手:“公主,屬下真的沒事,不過小傷,很快就會好的。”
話落,心中一陣煩躁,眉頭緊鎖,雙眼流露出不易察覺的焦慮和憤怒。她的聲音中帶著一分怒意,卻又不忍心真的對他發火:
“你瞧自己面色蒼白、毫無血色的樣子,還敢糊弄我說沒事?”
江易秋皺著眉頭,轉過頭去,不再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