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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秋的夜晚,偶爾有不知名小蟲的鳴叫,還有秋風帶起的沙啞的草響。
腿上的傷處突然疼了起來,是他突然從馬背上翻落所致,那劇痛讓他幾乎要咬碎了一口好牙。
年輕的姑娘似乎察覺到了嚴淮屹的異樣,不由分說地甩掉水羅製成的頭巾,輕盈地鑽進了林間,迅速消失在他的視線中。
不一會兒,她帶著一些看著像是野草的東西回來,坐回火邊。
“我兄長最懂這些。”她笑意吟吟望著嚴淮屹的方向,咬住紅潤的下唇,牙齒小心翼翼地嚼碎草藥,“小時候,我也常像你這樣從馬上摔下來,能滾得好遠好遠。父…爹孃不在身邊,都是兄長摘了藥來幫我,哎,這種時候我真是想他。”
嚴淮屹點點頭,並不對她的回憶做什麼評價。
她走近,將嚼碎的草藥小心翼翼地鋪在他的傷處,那清新的藥香與她衣物上淡雅的薰香相融,讓人在這片荒蕪中也能感受到一絲不染塵埃的清新。
傷痛有所緩解,視線逐漸模糊,他陷入睡眠。
直到深夜被誇張的動作拱醒。
這姑娘竟然擠在嚴淮屹旁邊,腦袋緊緊貼著他手臂,試圖用他的體溫去抵禦深林的寒氣。
“哎,實在太冷了,你不許多想。”她沒有抬頭,聲音帶著倦意,卻彷彿是在下命令,“也不許抱我,更不許偷看!”
嚴淮屹聞言一怔,一個受傷狼狽的男子,哪還有力氣去做這等事。
次日清晨,當初升的日光撒在兩人身上時,卻見這姑娘用上了雙臂雙腿緊緊環抱著他的腰,連臉都緊貼著他的後背,汲取暖意。
他微微一笑,心念昨夜的警告都成了虛言。
到了午間,倆人相伴去打獵,卻不料嚴淮屹的傷腿難忍,步履維艱。
那姑娘見狀,噗嗤一笑,嘲他沒用,然後獨自一人拿起長弓和箭筒,蹦蹦跳跳地消失在密林深處。
片刻後,她得意洋洋地提著一隻羽毛斑斕的野鳥歸來,兩人便一起拔毛、清洗,將鳥肉烤熟,邊吃邊笑,漸生野趣。
日落時分,他們又至河邊抓魚。也許是因為季節的緣故,或是他們的技藝不佳,終究一無所獲。
她卻不甘心,挽起衣袖,俏皮的樣子濺起一朵朵水花,那些水珠在她的額邊閃爍著,宛若點點星光。嚴淮屹看著這一切,忍不住愣神,但他也只能隨她的歡愉,陪著嬉水,忘記了深秋溪水的冷意。
夜深了,篝火在兩人之間跳躍,火光映照出他們各自的面容,把影子投射在不遠處的灌木叢上。篝火旁的氣氛異常寧靜,只有木柴燃燒的噼啪聲和樹上的的夜鷹鳴叫。
姑娘從馬匹的包袱裡掏出一把精緻的小竹扇,對著篝火輕輕搖動,將火勢催得更加猛烈。
嚴淮屹忽地好奇,輕聲問道:“姑娘,可否賜教芳名?”
她微微一笑,彷彿已預料到這個問題,朗聲回答:“本姑娘姓邱,家住皇都,在…承天坊,你聽說過嗎?”
嚴淮屹搖頭,從未聽說過承天坊是怎樣的地方,只好又問:“那,邱姑娘為何要到這荒郊野嶺來?”
聲音如山泉般清脆,但話語裡卻透出一股淡淡的憂愁:“我只是個厭倦了金籠的鳥兒,偶爾也想飛出去看看這廣闊的世界。”
說話間,她的眼神望向遠方,似乎在追憶著什麼,那份神態中有一種不易察覺的孤獨。
由於之前河邊嬉戲,兩人的衣衫都溼了一大半,夜風吹過,寒氣襲人。
嚴淮屹隨即溫聲提議:“夜氣涼,姑娘莫要著涼。不如…我們依舊像昨夜那樣,共取暖如何?”
邱姑娘先是一怔,繼而面頰泛起淡淡紅暈,羞澀地點了點頭。
兩人並肩而坐,火光照亮了他們的側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