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丞相哪裡見過女兒這個模樣,揉了揉眼睛,立馬走到女兒身邊拍著她的手背:「女兒,這不關你的事,那毒婦心思狠厲,如果沒有這事,她也一定不會讓你娘親好過,都怪爹爹當時太過懦弱,沒有保護好你娘親。」
說著,他心頭恨意燃燒,音調也冷下幾分:「敢問皇上可知那毒婦如今在何處?」
「在刑部大牢」,宋寒之答道,「昨日審了一夜,也用了刑,如今已經認罪畫押,一切按我朝律法處置。」
丞相自然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,那毒婦罪有應得,他只嫌不夠解恨。
「老臣想親自去瞧瞧,還請皇上允准。」他正準備跪地請求,一雙有力的大手卻把他給扶將了起來。
「朕允了,明日一早,朕會派人來接岳父大人。」說罷,他又回過頭,擔憂地看著眼前人。
直到坐上回宮的馬車,他都在想,自己是不是不應該告訴心上人這個殘忍的真相……
馬車外極為熱鬧,原本極愛熱鬧的人此刻卻垂著腦袋,時不時嗚咽兩聲,揉揉眼睛,而後又陷入沉默。
宋寒之哪裡能忍心看下去,馬車剛行幾步他便坐到對面那人兒身邊將其擁入懷中,緊緊摟住她瘦削的肩膀,薄唇輕啟,想要說些什麼,最終卻仍舊選擇了沉默,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。
「夫君,我想娘親了。」
耳畔傳來一聲帶著哭腔的呢喃,他心疼不已,將人摟得更緊。
從前他只常聽懷中人提起百般疼愛她的爹爹,卻極少聽到她說起自己的娘親,他以為是母女兩個親緣淺,今日他才明白,懷中人只是將這份情意藏在了心底。
午夜夢回之時,她也是流淚,也會思念,嘴裡唸叨著的大抵還是娘親。
宋寒之想起了自己的母后。
宮裡的女人日子都難捱,他母后也不例外,父皇的寵愛分給了許多人,母后只佔那麼一點。
自宋寒之出生,太后便對他極為疼愛,太子的身份雖尊貴,但不代表他就不會受小人暗害,甚至更易招來災禍。
奈何太后護他護得好,連試毒的銀針都是隨身攜帶,二十多年裡,只有一次,太后臥病在床,實在沒有精力看顧這個兒子,便將他交給了當時的姜嬪,也就是在那段日子,他被幾次下毒,好在姜嬪機警良善,幾次救他於水火之中,令他性命無虛。
姜嬪就像是他的第二位母親。
當初聽聞姜嬪被打入冷宮,他極其震驚,當即便跑去和父皇理論,奈何在父皇心裡,情之一字並沒有江山社稷重要,這事就不了了之。
姜嬪出冷宮那日,是宋寒之親自去迎接的,那也是像這樣的深秋,寒風凜冽,姜嬪就站在風裡,衣衫單薄,嘴角再無往日那抹溫和的笑意。
她死在了第二年,那是個大雪紛飛的日子,年幼的宋寒之就站在門口,扶著門框,任大雪落了滿肩。
他的第二位母親就這樣去世了,鬱鬱而終。
當時他有多麼傷心,哭得有多撕心裂肺,只有他自己知道,他對僅僅撫養過自己小半年的人尚且如此,對自己的親生母親,自然更甚。
他不喜歡想那些壞事,也儘可能地在多多陪伴母后。
此刻他見到懷中人哭得梨花帶雨,心裡也甚是難過,鼻頭也跟著酸澀起來。
不過所幸他查出了真相,岳母大人在天有靈,怕是也能心安了。
「一會回宮,我們去一趟母后宮裡吧」,許久,宋寒之拍了拍懷中人的後背,於她耳邊溫聲低語,「今日我離宮前母后便派人來過了,說是想和我倆一起用膳。」
聽了這話,懷中人才終於有了動靜,她吸了吸鼻子,乖乖點了點頭,依舊靠在他胸腔裡,抽泣聲卻比方才小了許多。
慈寧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