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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件事情，我無法承諾你。”沈青梧搖頭，“不過人心中要有希望，只有活著，才有更多可能。”
“羅升。”蕭清漪看著沈青梧袖子上黑色的手指印，終究是忍不住小聲喊他。
羅升回了神，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，侷促看著沈青梧，連忙鬆手，當即又要給她磕頭賠罪。
沈青梧抬手製止了他，重新坐回椅子上，心情沉重，覺得羅升妻女的失蹤並不簡單。
羅升如今是信任沈青梧的，如果沈青梧只告訴他妻子還活著，他可能會以為那是安慰，可沈青梧卻沉默無言。
他心中著急，但卻也越發冷靜。
三年裡，真真假假，他有過無數希望，全都破滅。
這一次，他依舊願意相信，願意嘗試，願意付出自己如今所擁有的一切。
他這一生裡最珍貴的東西，都已經不在身邊，他孤家寡人，已經沒有什麼好失去的。
他跪在地上，朝著沈青梧磕了一個頭，“沈小姐，只要能找回我妻子，羅升願為您做牛做馬，今生來世做償還！”
沈青梧手指動了動，袖子上黑色的手印十分眨眼。
她抿唇，半晌才開口，“今日你出城，往西去尋人，若有人問，就說這是我給你指的方向。”
羅升跪在地上不解地看她，但又迅速垂下頭，“是，沈小姐。”
他沒再問多，沈青梧也沒多說。
蕭清漪給了他一小袋碎銀，“羅升，行路不急，保重身體，不然有一日找回人，你卻病了，她會難過的。”
“多謝蕭小姐。”羅升艱難的扶著膝蓋站了起來，朝著蕭清漪深深鞠躬，卻後退一步，沒有接。
“拿著吧，你往西去，看看還有多少人和你類似，尤其是妻子懷孕消失的。”沈青梧說。
羅升詫異抬眸。
他妻子真的懷孕了嗎？
當時找女兒的時候，妻子癸水便推遲了，可一直沒心情去看郎中，後來，人直接也沒了，他從未提過妻子可能懷孕的事情。
羅升也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，孩子一定是留不下的，只要妻子還能活著就行。
沈青梧點頭。
羅升沒敢問那孩子是否還在，顫抖著手接了蕭清漪遞過來一小袋碎銀，朝著二人深深鞠躬，然後將碎銀藏好，拖著受傷的腿朝外走去。
“先去找個郎中，看看傷再走。”蕭清漪忍不住說。
羅升腳步一頓，微微仰頭，“多謝。”
……
房間裡，終於只剩下了她們二人。
蕭清漪坐在沈青梧對面倒了一杯茶喝，潤了潤喉才不確定的問，“他妻子真的還活著嗎？”
她懷疑沈青梧只是安慰那個叫羅升。
“我應該沒那麼好心。”沈青梧摩挲手中溫熱的茶杯。
讓一個人漫長的等待，或許是一種善意，可這個人餘生的痛苦，每日的生不如死，誰也無法感同身受。
對沈青梧來說，害我家人者，只要你沒弄死我，我必定不惜一切代價反撲，此生，必定你死我活！
蕭清漪贊同的點頭，“那他的孩子還活著嗎？”
沈青梧看了她一眼，“或許，不好說，但多半是在京都附近，我並無法確定，這京都城裡的妖魔鬼怪可不少，我如今道行不夠。”
蕭清漪聞言面露擔憂，“要不這些事情還是不要摻和了，要是得罪了比你厲害的人，你就麻煩了，這些事情我也不懂，幫不到你。”
沈青梧再次拿出手中的蠱蟲，“真不想要？”
蕭清漪本來胳膊落在沈青梧身邊，看到盒子裡蠕動的蟲子，手一緊，慢慢後退。
沈青梧失笑，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，“閉上眼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