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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馬烈目光驟然變冷,死死盯著我,沉聲道:
“是他逼我的。”
我忽然悲從中來:
“你要怪,就怪我吧!就怪我一個人吧,可你。。。”我轉頭,努力控制住上湧的溼氣:“你。。。是不該背叛他的,你也不能背叛他。”
“我從來沒有想過背叛他,就算是死,我也不會背叛他。”司馬烈一把板過我的肩膀,緊緊將我擁在懷裡,啞聲道:
“可他現在要我對你放手,我就決不能依他。”
我努力,又努力的嚥下淚水,我已經,不能再流淚了,眼淚,只會使我心軟,只會令我脆弱。
我鎮定地推開司馬烈,看著他的眼,平靜地道:
“你回去吧,回家去,聖旨在等著你,整個相府在等著你,那麼多人的旦夕禍福,如今,都在你一個人的手裡。”
司馬烈渾身一顫,面孔雪白,不敢置信地瞪著我:
“你說什麼?再說一遍。”
我掙開他的臂膀,走到一邊,聲音極其淡然:
“我不會,也從沒想過,與你亡命天涯。我,是不會個你走的。更何況。。。”我頓了頓,別轉頭不看他,目光穿過了層層雲霧,遙遙地望了出去:
“更何況,秋子言。。。已懷了你的骨肉。”
司馬烈驀然倒退一步,指間骨頭掐地咯吱作響,死死咬住牙關:
“我只問你一句,你跟不跟我走?”
我緩緩搖頭。
他忽然衝上來,從背後抱住我,他抱地那樣近,緊地我幾乎無法喘息。
“說你愛我。”他的聲音浮上一絲哽咽:“說,你愛過我。”
我閉上眼,不去看他的表情。
“就連這樣都不可以麼?”他近乎絕望:“我只做一個。。。你身邊的阿久。。。”
我的心,慢慢地沉入無底深淵。曾經的痛,曾經的傷,昔日的悽楚彷徨,到此刻,都已麻木地沒了知覺,只是本能一般地,輕輕扳開他的手,輕輕走出花房,輕輕留下一句:
“對不起。”
一回到廂房,小蘭便迎上來:
“郡主這麼晚了還四下閒逛,更深露重的,都不知添件衣裳。”說罷替我罩上一件雪色披風。
我微抬手,撫摸軟如棉絮的風衣,不經意地問道:
“小蘭,你服侍容大公子多久了?”
“小蘭八歲進相府,如今整整十一年了。”
“唔”,我拿起一把團扇,斜倚在榻上,細細端詳扇面一副鴛鴦戲水,不禁讚道:“好巧的手藝。”
小蘭笑道:“瞎糊弄著玩兒呢,郡主若喜歡,小蘭再繡一副更好的。”
我微笑,搖頭道:“怕只怕,我沈儇福薄,叫你這樣十八般武藝俱全的侍婢來伺候,沒的折煞了我,也委屈了你。”
小蘭一怔:“郡主說什麼,小蘭不明白。”
“哦?不明白麼?”我淡淡一笑,放下團扇,不疾不徐地道:“依你看,那天晚上,司馬烈怎會跑到秋子言的房中?且秋子言早就一醉不起了,又怎會換上我的衣裳?抹上我的髮油?這不是很奇怪麼?除非,是有人故意把秋子言扮成我的模樣,再將醉醺醺的司馬烈引了去。”
小蘭臉色微變,我看住她,收斂笑容:
“流雲織紋錦綬紗有旁的人穿也沒什麼,但我的髮油,卻是你親手調製。沈園的玫瑰晨雪凝露,此間無二,你說呢?”
小蘭的身子顫了顫,我不待她開口,繼續說下去:
“那天夜裡,我發現房頂有人,叫你數聲你都沒起,一個由主子悉心調教多年身懷絕技的侍婢怎會如此不驚醒?正常情況下,我能聽見的動靜,你也必然聽見了。那麼,你的後知後覺只有一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