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課,因而無人察覺。
只有這片綺麗的紫芙知道,多年來,有這樣一位白衣公子,總是獨自靜悄悄地來,然後,靜悄悄地走。
今天,因為一點緣故,他比平常來晚了些。
所以,他看見另一個人。
那個人一身灰袍,白襪布鞋,手握檀珠,鬚眉華髮。
“榮施主。”那人回頭:“你來了。”
司馬容站定:“大師可是在等我麼?”
“是。”
“大師有話對我說?”
無修沉默了一會兒,卻道:“罷了,貧僧不論說什麼都是多餘的。”
司馬容道:“大師廣佈教義,警醒世人,普度眾人。大師的話,怎會多餘?”
“但貧僧偏偏勸不動一個人”,無修看著司馬容:“這個人聽了貧僧二十年的禪語,仍然一意孤行。”
司馬容不說話。
無修長長嘆出一口氣:“在容施主心中,究竟可有佛祖?”
司馬容還是不說話。
無修又嘆道:“容施主,貧僧沒什麼話好講了。”
“是麼?”司馬容緩緩道:“我卻很想聽大師再說點什麼。譬如有些,我一直想知道卻從來不能問的。”
無修握檀珠的手難以察覺地顫了一下:“阿彌陀佛。容施主,行到水窮處,坐看雲起時。”
“無論是能放下,不能放下的,還是該放下,不該放下的,去到盡頭之時,都始終不得不放下,也只有放下了,才能心無旁騖,才能真正解脫。”司馬容接道:“是所謂,狂心頓歇,歇即菩提。”
無修目中閃過一道亮光:“容施主慧根。”
司馬容低低一嘆:“怎奈我本痴人。但凡痴人,總歸都是執迷不悟的。佛家的境界我達不到,是以到現在仍解脫不了,敢問大師,您又是如何解脫的?”
無修不由倒退一步。
司馬容看了無修一眼:“這十幾年我每次來,大師都置若罔聞,今日卻破例現身。。。大師相勸的心意,司馬容心領了。”
無修怔怔望著司馬容半響,驀地長嘆一聲:“貧僧無能,幫不了容施主。”
“既身在紅塵,又豈能處是非之外?”司馬容淡淡一笑,轉身朝外走去:“往後,我恐怕不能再來,這片紫芙就勞煩大師照顧了。。。司馬容,感激不盡。”
‘瑤池’居後院,有一片潔白的鳶尾花,花前,一個美麗的婦人扶著一張輪椅,輪椅上,坐著一個面貌清癯秀雅的男子。
美婦穿地很普通,只是家居的常服,幾摞碎髮垂在腮旁,模樣不勝嬌弱。她蹲下身,替男子蓋上一張薄毯,溫柔道:“志堅,起風了,小心著涼。”
男子沒有反應,美婦繼續道:“志堅,我今天束了你最喜歡的婉鴛髻,喜歡麼?”
男子的眼睛呆呆地望著那片白色的鳶尾花,毫無神采。
“志堅,你我之間,幾時變得如此無話了?”美婦忍不住嘆口氣,道:“想當年,我們常常在一塊兒切磋詩詞,論辯佛法,幾乎無話不談。你總說,放眼中土,能辯過你一口雄才的女子,除了蓉兒,就只有我而已。”說罷,又幽幽地笑了:“歲月荏苒,事過境遷,志堅,人生若只如初見,該有多好。”
她彎下腰,盯視他的眼:“你和欣如那一場戲,換作今日的尹韶雲,是絕對不會被騙倒的。。。當我坐在突厥王的新房裡,聽見司馬雲峰迎娶欣如的訊息,你可知我有多麼傷心?我對你一番深情厚誼,你怎捨得那般待我?”
上官志堅一動不動,眸如死水。
她重重嘆口氣:“志堅,你真糊塗,就算蓉兒倖免和親,她也終歸要嫁給別人,不可能留在你身邊一輩子。能永永遠遠陪著你的,只有我啊。”她伸出一雙春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