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付了賬,我抬腳就走。
司馬庭芳見我離去,也站起來,在我後頭走著。我沒問她為何跟著我,她也不問我要去哪裡,只一味跟在我身後。
我自顧自四處晃盪。眼下,最要緊的是找到能源。早一日找到,早一日打道回府,連兵書也好一併帶走。
到時,嘿嘿,你們儘管飛天遁地尋去吧!
城東白橋、城西樺林、城南淑園,城北鶴塘。。。方圓十里的風景點我一個也沒拉下,全逛了個遍。只要是沁陽城裡的人能說出來的靈秀之地,我均不辭辛勞一一拜見,直跑地我兩腳起繭,雙腿又酸又麻又脹。晚上一沾床,立馬會周公。
累有累的好處,我再沒做過驚駭的夢,似乎只合眼一秒,再睜開,已是天明。
說起來,倒也佩服司馬庭芳。我都覺得疲憊,更不用說嬌貴的她。但令我驚奇的是,她竟堅持下來。每晚日落,我回我的客棧,她回她的相府。第二天一早,她必在餛飩攤前等著我,也不多話,自顧吃餛飩。吃完了,便跟在我後頭東奔西跑,一走一整天,也不喊累。
我開始有點欣賞她。
今兒吃完餛飩,我咂咂嘴,對她笑道:“這麼想學麼?”
司馬庭芳眼一亮,答:“是。”
“為什麼?”
她垂下頭,沉默一會,聲音低不可聞:“也許他會喜歡呢。”
我一怔。過了會兒,我清清嗓子,道:“那就從明天開始吧。”
她聞言,兩眼放光,雀躍之情溢於言表。看著她歡快的樣子,我不禁微微搖頭。
我並沒有問,‘他’是誰。
但很明顯,‘他’並不知她的心意。而通常,不知不是因為不覺,而是因為不想。
我牽牽嘴,並不打算多言—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揹負。無論是王公貴族還是市井小民。
接下來連著十日,我每天抽出兩個時辰來教她。我拿出朱允文當年的架子來,握一柳條在手,如有錯漏,毫不手軟。司馬庭芳生性倔強,受了罰亦忍住不吭聲,始終極其努力地比劃著。她聰明,又肯下苦功,於是在我嚴苛教導下,進步飛快,畫功日益精進起來。
庭芳把訓練場地設在相府後門一小院兒,而且嚴禁他人出入——當然是我的意思。我寧可走後門,也不想有事兒沒事兒就撞見她兩個好哥哥。所以這幾日,除了庭芳,我連婢女也沒見著一個。
庭芳甩了筆,擦擦汗,大舒一口氣。我遞去一杯水,她道聲‘謝謝’便仰頭喝下。
我走到屏風前細細端詳。
教她的正是那幅鳳凰圖。她日夜苦練,短短數天,竟已有七分像,還真不容易。
“再勤快上一個月,就畫地比我還好了。”我笑讚道。
“還要一個月嗎?只過幾天,王妃娘娘就要來了呢!”庭芳拿了塊糕,又放下:“我才跟爹說讓我在筵席上表演呢!”
“王妃?”我揚眉,哪個阿?
“沈姐姐不知道吧。就是皇上的妹妹,二十多年前遠嫁突厥的公主,如今的突厥王妃呀!”庭芳解釋道:“皇上可疼娘娘了。每隔五年都派人接娘娘回來省親,大擺酒席,賞賜豐厚呢。”
我瞭然。原來是那韶雲公主。那位二十餘年來力保突厥與尹輝和睦共處的第一功臣。
“娘娘一個人來麼?”突厥王總不會也跟來吧。
庭芳低頭再挑了塊糕放進嘴裡:“額。。。娘娘每回都帶了翰鷹王子和夏瑤公主一起來。”
她說著,站起身,又抓了畫筆在手上。
我笑道:“才歇這麼會兒就要開練?也不怕手斷掉。”
庭芳嘴一噘,道:“我和二哥打了賭呢!他說我沒定性,決堅持不了。我偏讓他瞧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