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讓她加火,她弄得自己滿臉灰土;教她用鏟子,她倒好,把鍋子剷掉一個柄;炒飯就更甭提了,我真搞不清她究竟是在炒飯還是在耍雜技——米飯一進她鍋裡打個滾就漫天飛舞天女散花,方圓十米,無人倖免。
這種孺子不可教的情況,以我往日風格,早拍拍屁股走人了。此次陪著庭芳鬧,原因有二:一:小妮子既自願用其他東西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,我當然樂意奉陪,總好過成日看她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做秋閨怨女。二:整天和庭芳躲在廚房裡,省得有事沒事老是碰見司馬容或司馬烈。
說來也怪,打自回府,我不管上哪都能碰見司馬容。我經過書房,他一定在裡頭看書;我上後院閒逛,他總在庭中舞劍,要不就擺了副棋局凝神研究;就算走在廊子裡拐個彎,也十回有八回能迎面對上。
於是,我開始改變線路。他上書房我就去後院,他去後院我就上前庭晃盪,他在廊下散步我就朝反方向走,總之立志要和他錯開時間表。
可惜,才得手幾回,他馬上又繞回來了。明明見他往書房去,我卻在後院再度與他相逢。明明和他異向而行,卻在轉角處又撞見他信步而來。
每一次,他都面帶笑容溫和有禮地喚我一聲:沈姑娘。
我無語。這個司馬容,端的是神出鬼沒。
至於司馬烈,就沒他大哥那麼九曲肚腸,我有心避他,他便總撲個空。最後,竟直截了當衝我不滿道:“怎麼老不見影兒,上哪去了?”
我再度無語。
撥開頭上的米粒,我退到門邊,對一臉灰頭土臉的庭芳道:“你自個兒慢慢練,我出去逛逛。”
“我要跟你一起去。”庭芳甩了鏟子:“不練了不練了!真沒意思!”
“早想通多好啊,省得浪費這麼多米,夠養窮人家一個月呢。”我招來兩個婢子:“全撿起來,別浪費了。”
庭芳皺眉:“都弄髒了,還能吃麼?”
“我們不吃”,我睨她一眼,對婢子道:“拿去餵雞。”
正準備出門,就撞上了夏瑤和翰鷹來訪。
“瑤姐姐?”庭芳笑道:“你怎麼來了?”
夏瑤瞥了翰鷹一眼,微笑道:“這些天在宮裡呆膩了,總想著出去走走”,又朝我道:“沈姑娘也一起來吧。”
翰鷹向庭芳調皮地擠擠眼,道:“我們騎馬去!你行不?”
庭芳‘哼’一聲,道:“騎馬就騎馬!”說罷就衝管家嚷道:“張總管,愣著做啥?還不快去把我大哥那幾匹好馬都牽出來?!”
我看了看夏瑤和翰鷹的身後,只有五六個侍從跟著。想起司馬容、司馬烈及丞相今天一大早就進宮了還沒回來,便又對張總管道:“找幾個得力的,跟在後面。”張總管忙應了。夏瑤忙擺手道:“宮裡老有人候著,好不麻煩。我們就在附近逛逛而已,就不用人跟了吧。”庭芳一聽,再把張總管叫了回來,吩咐道:“公主說了,不要人跟。所以,你同他們說,小心跟遠點,莫讓我們看見。若擾了公主的雅興,可得受罰!”
翰鷹吐吐舌頭,搖頭道:“哇,庭芳你好凶噢!你底下的奴才挺不容易的。”
庭芳白翰鷹一眼,不理會他,自顧拉了夏瑤閒話。翰鷹也不介懷,嘴角掛一抹淺笑,眼光只繞著庭芳轉。
安排妥當之後,我們一行四人,簡裝出行。
夏瑤和翰鷹都是馬背高手,一路上遙遙領先,我居中,庭芳墊底。我的馬技還行,當然和這些草原兒女比起來著實遜色不少。庭芳則擴音,千金小姐一個,馬車坐慣了,才跑沒多久,便大呼吃不消,氣喘吁吁汗如雨下。
“嘿,昨兒還跟母后誇你呢,長進不少,看來話說滿了。瞧瞧,這馬術上頭,咋幾年如一日,毫無建樹呀?!”翰鷹調頭策馬奔回庭芳身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