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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楓手頭的資金所剩無幾。 被剝奪經營權力的他已經沒有任何手段能繼續重操舊業了。而因為他無證經營的臭名聲,讓眾多商鋪都不敢要這樣的人。哪怕是學徒的工作都不讓他做。 沒辦法了,只能“乞討”。 墨楓想自殺一了百了,但想到自己的養父肯定不希望自己這麼早去陪他,咬咬牙消弭了自殺的意願。 世界上絕大多數人,都不是一出生就能獲得優待的。弱肉強食是這個世界的規則,任何時候,拳頭小的總是會被拳頭大的欺負。 真理,永遠是在大炮的射程範圍之內的。 因為自己腦海裡特殊的記憶,他會一些樂器的演奏,單純乞討他做不出來,如果自己街頭賣藝的話,會不會好一些呢? 這是一位小人物的求生之路。 墨楓用自己僅剩的資金買了一杆竹笛。 他一出生好像就會吹笛子,雖然不知道為什麼,但現在這是自己活下去的竅門。 在長樂天的角落,他開始了他人生第一次吹奏。即便是第一次吹笛子,那樂章吹得就好像常年吹笛子的老手一樣,每個音符都咬得很準。與此同時,他吹的樂曲是羅浮不曾聽過的,自己腦子裡的曲目。 曲調悠揚,讓人浮想聯翩,好似看見漫天的雲海,一望無際。 慢慢越來越多的人圍過來欣賞墨楓的表演,有些心善的人也會投出一些巡鏑。 事實證明,只要自己不肯放棄,自己總能活下去的。 就是活得憋屈僅此而已罷了。 如果當生活僅剩下了謀生,那麼活下去的意義是什麼?僅僅只是為了活下去嗎?不知道,真得不知道,這個問題好深奧。 人,究竟是為了什麼而活,是看不到頭的無盡深淵嗎?一個被時代拋棄的人,活著,究竟是為了什麼? …… 太卜司的中心,有一臺巨大的玉兆儀器,其精細程度堪稱整個羅浮之最,其名曰大衍窮觀陣。因為其操作起來也是很複雜,到目前為止,能熟練操作窮觀陣進行推演的人,也只有太卜司太卜,這位天才少女符玄。 這也是她年紀輕輕就能成為太卜的最大原因。 “木水黯淡,金星南偏……是為不祥……”符玄唸唸有詞。推演羅浮未來去向,趨吉避凶,掌舵羅浮是她身為太卜的職責。 占卜顯示的最佳抉擇不會總是順從符玄心意。 但哪怕這些事情並非她所願,她也會不折不扣執行,只要,這對羅浮有利。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價,在所不惜。 在仙舟聯盟,她雖貴為太卜,也只是被命運裹挾的工作機械,根據命運選擇最佳選項的舞臺人偶,僅此而已。 她熟練翻閱其前代太卜的一些著作,簡單摘記了什麼,嘆了一口氣。 “太卜大人……太卜大人……”一個青衣小卜者跌跌撞撞衝了進來,不是青雀又是誰呢?因為太過用力,沒把握住身體的平衡,青雀直接給符玄整了一個活,表演了什麼叫胸剎,雖然這孩子本身就沒啥山峰就是了。 因為摔倒還從兜裡甩出了一些瓊玉骨牌掉在她的旁邊。 “魯莽。”符玄訓斥道。自己的太卜司難道就只有這些人了嗎?自己將來離開太卜司了,誰能接過自己如今身上的重任? 青雀慌慌張張把身邊散落的牌收好。 “太卜大人您老人家找我?”青雀畢恭畢敬行了個禮。 “老人家?青雀,你幾歲?” “報告太卜大人,100歲出頭。” “本座也就比你多活了一百多年,請給本座說說,什麼叫老人家?”符玄微笑道,但散發著不祥的氣息。 “太卜大人我錯了。”青雀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順口了。 “罷了。今天沒摸魚就值得誇獎了,你,協助十王司判官處理一件魔陰身叛亂。”符玄雙臂懷抱,語氣裡透露著這是命令,不是商量。 “太卜大人?魔陰身叛亂為啥還需要我這一介卜者呀?”青雀一臉不情願委屈。自己只是文官,收拾魔陰身叛亂怎麼說也不是自己來關心的呀,有十王司判官和雲騎軍的呀。 “你需要歷練。羅浮有條不成文的規定,就是文官也需要做到親臨戰陣而不慌。也防止你老是摸魚。” “太卜大人……” “現在,給本座離開這。這是命令。” 符玄目送著青雀垂頭喪氣地離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