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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大伯把野豬又扛回來，牛子罵道：&ldo;操他孃的……&rdo;牛子又改口說，&ldo;操你孃的，你怎麼又把野豬扛回來了？&rdo;因為他看見張胖炎正向這兒走來。牛子並上前颳了大伯兩嘴巴，&ldo;誰叫你把野豬扛回來的？你給老子再扛去！&rdo;
大伯也不知道張胖炎正走近，不知情，哭道：&ldo;你沒有本事反抗他個婊子養的，就拿我出氣，你是什麼東西！你有本事你不給他野豬吃！像過去一樣，生了蛆也沒有他們家看的燈！你有本事嗎？你欺負我這個可憐的瞎兒！&rdo;說得牛子像篩糠一樣發抖。
張胖炎一腳踏進門裡問道：&ldo;牛子兒，他罵誰？&rdo;
牛子說：&ldo;老爺，你好，他罵我、我呢。&rdo;
&ldo;哦，好啊！該罵，該罵。罵得好！&rdo;張胖炎笑眯眯的，突然飛起一腳，將大伯踢得慘叫一聲，踢到了門外。大伯在門外一個踉蹌，嘴巴磕在一塊瓦片上，當即將嘴磕翻，血流出來。大伯半天哭不出聲。
張胖炎哈哈大笑。
牛子不敢正眼看一下被打的瞎兒，低著頭說：&ldo;太君，他、他是該死的。你就用手槍把他給幹掉吧。&rdo;
張胖炎臉一沉：&ldo;嗯，你說什麼？你的心原來如此的毒？竟想借我的手，殺死你親生的兒子？啊，真是令我們大日本帝國失望！中國人原來這樣不講仁德的，要這樣的人幹什麼！難怪我們的天皇要發動對中國的戰爭，這樣低的人種，就是要想辦法滅絕！要用我們的武士道的精神重新給這片國土配種，要使這個劣等的民族滅亡，要使我們優良的種在這個國土上繁衍！狗啊，你這條狗，你聽清楚了嗎？&rdo;張胖炎用腳踢著牛子的腿骨，意思是要他跪下來。牛子就跪下來。
牛子說：&ldo;我都聽清楚了，你的意思是要滅亡我們這樣的劣等人種，是是是，就是要滅亡我們這樣的劣等人種。&rdo;
&ldo;你親自送野豬到我們家裡去！你怎麼不親自送？專門叫你的瞎兒送？嗯？是不想與我們家裡人打交道嗎？嗯？不想看見我們家裡的人嗎？嗯？&rdo;
牛子心裡想，老子就是不想看見你們家裡的人，才叫瞎兒送的。嘴上卻說不是不是，我是想讓瞎兒到你家裡去討個好，想你家裡今後照顧照顧他。老爺既然叫我送，我這就送。
牛子慌忙扛上野豬，緊緊地跟在張胖炎的後面。
跟著張胖炎到了張胖炎的家，誰知張安壽見了野豬竟滿心喜歡，上前迎接說：&ldo;哎呀呀，牛子，你送野豬肉來了？這還是我的兒子當了官好！野豬肉我想吃死了。想當年，你們一家人，圍著火爐子燒野豬肉吃，那個香味，飄香我屋裡的廚房，欠死我這把老骨頭哦。可惜，你們家，當時攀上了劉元子大土匪，你原本又是行伍出身，我們都不敢正眼看你們一家人！當年這野豬肉哪有我們看的燈！嘻，好啊好香啊！這野豬肉就是好吃！燉燒煨炸，怎麼做怎麼好吃！&rdo;張胖炎說：&ldo;爹，你不要跟他講什麼，收野豬肉就是了。&rdo;又對牛子吼道：&ldo;給老子扛進廚房裡去！&rdo;
牛子把野豬扛進廚房裡放好。出來，正要說上一點討好話。張胖炎說：&ldo;滾，身上一身上下都是野豬的氣味，就像頭野豬，當心我把你當野豬吃了。&rdo;牛子急忙出了屋。
一路上，牛子想，狗日的張安壽，原來是記仇，我們家威風的那幾年沒有正眼看他們家，如今報仇到我們頭上了。這世道啊，真是他媽的此一時彼一時也，不怪不怪！
牛子想著，想著，就自言自語說：&ldo;唉，當兵打仗，黃金萬兩。我恨啦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