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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看來是平局。」他如此說道,眼中卻不見失望的神色,有的只是意料之中的坦然。
韓雪紹默不作聲,始終背在身後的左手一放,真氣收力,弓弦鬆開,箭簇直射而來。
距離這樣近,又這樣突然,即使是沈安世,恐怕也只能硬生生接下這全力一擊。
可惜他手中僅剩的兵器,那根竹枝,已經煙消雲散,即使回身來擋,也會被重創。
眼見著那雙處變不驚的眼中落入了一顆石子,終於興起了波瀾,在沈安世幾乎就要做出反應的那一刻,韓雪紹突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,五指收攏,竭力朝自己的方向拉去。
無形的箭簇墜落,發出刺耳的響聲,將這竹林中砸出一個坑,一眼望去,深不見底。
細雪湧入衣襟,雪白的衣袍與鵝黃的薄紗混作一團,韓雪紹悶悶地嗆了兩下,抬眼便望見沈安世少有的走神,她心下覺得好笑,啞著聲音說道:「叔父,看來確實是平局。」
沈安世琢磨出她的那些心思,不由得失笑,說了個「好」,先遞了手過去,待兩人先後起身,便輕輕抽回手來,雪松的氣息愈發濃鬱,溫和內斂的真氣將她身上的濕意烘乾。
然後,沈安世環顧周遭,不由得嘆息,縱使他再如何收斂,竹林還是毀得七七八八。
此前情勢緊急,韓雪紹顧不得觀察其他東西,這時候順著沈安世的目光望過去,才發覺夜露石早已癱成了一汪水池,不聲不響,悶頭窩在那裡,連個浪花也懶得興了。
雖然很抱歉,但是韓雪紹現在也沒有真氣了,沒什麼東西能夠補償它的。
真氣耗盡的感覺實在不好受,她不過走了兩步,眉頭就皺了起來,刺痛感直躥天靈蓋,連帶著這附近的寒意也變得刺骨。不過,還沒等她吐出半個字,沈安世就將她落在一旁的外袍取了過來,拂去細雪,搭在她的身上,指尖微動,將那衣襟上的環扣繫上了。
至始至終,沈安世都儘量不觸碰她,韓雪紹卻有種錯覺,好似他的氣息有些許溫熱。
仿若春風吹拂,令這嚴寒之地也有了一絲溫度,不再那麼冰冷。
沈安世系上那枚小小的環扣後,便退後一步,眉眼微垂,凝視著韓雪紹,低聲說道:「經此一戰,你體內的真氣近乎枯竭,這對於氣修來說應該是難以忍受的痛苦……我平日裡不常服用丹藥,只有寥寥幾枚,不過聊勝於無,你且服下兩枚,再靜心運轉小周天。」
接過他手中的丹藥後,韓雪紹依言服下。她確是有丹藥的,可聽著沈安世這近乎於長輩哄著小孩兒的語氣,她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,嚥下丹藥,便取出三色玉墜,填補真氣。
靜候片刻,待韓雪紹的臉色好些後,沈安世就引她到夜露石前,伸手撥開浪潮。
冷冽的寒池朝著兩側翻湧,凝滯在空中,宛如盛放的花瓣,而池底,靜靜地躺著一柄劍,劍身細長,劍柄處落著「浮生」二字。韓雪紹聽聞過它的許多故事,譬如它輕盈似驚鴻,宛轉似遊龍,譬如它劍光凌冽,堪比寒夜中的月芒,有著不可泯滅的熠熠光輝。
可如今,它的身上印著一道道難以形容的疤痕,扭曲猙獰,即使夜露石的光芒試圖將那些斑駁的痕跡抹去,也無從下手,彷彿有無形的屏障,將那些痕跡隔絕於萬界之外。
「你之前問我,怎麼不見浮生。」沈安世俯身,指尖輕觸浮生,隱約能聽見幾聲劍鳴,極其微弱,猶如奄奄一息的困獸,聽聞主人的呼喚,於是低低地應和,「它就在此處。」
福至心靈一般,韓雪紹忽然明白了,為什麼這夜露石不斷汲取著外界的真氣。
因為沈安世將這柄不堪重負的浮生劍歸入石中,想要借夜露石來填補劍身的傷痕。
第二十七章 離開龍傲天的第二十七天。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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