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別說這樁親事沒成,假使真的如賈母所願成了,王夫人即便礙於孝道不敢說什麼,卻定然會將怒火轉到黛玉身上,賈母畢竟年紀大了,又能護著黛玉幾年?
何況當媳婦的服侍婆婆是天經地義的事,婆婆若想要磋磨兒媳婦,有的是法子叫你有苦說不出,屆時黛玉的處境可想而知。
還好這事沒有提到明面上來,王夫人心下雖然對賈母不滿,面上卻分毫不露,依舊沉穩如初,每日到賈母房中承奉,晨昏定醒更是風雨無阻,有好東西也是先孝敬賈母享用,行事讓人挑不出一絲錯兒。
李紈見了心下暗服,果然薑還是老的辣。
話分兩頭,榮國府中因賈敏的一封書信波濤暗湧,這廂林家一干管事媳婦也於五月底回到了揚州。
賈敏讓人將為首的幾個管事媳婦叫了進來,問起路上諸事,眾人一一回了。
賈敏點了點頭,掃了眾人一眼,微笑道:「都辛苦你們了,好生下去歇著罷,王信家的且留下。」
一個四十出頭,穿著醬紫色對襟褙子,圓臉杏眼的管事媳婦應了一聲,其餘幾人便都退下了。
這王信家的原是賈敏的陪嫁丫頭,後來嫁給了林家的管事,是賈敏的心腹,向來得賈敏倚重。
賈敏看了素荷一眼,素荷會意,對房中眾人使了個顏色。
眾人皆知賈敏定是有話要問,便都行了一禮,躬身退下了。
賈敏讓指了跟前的杌子讓王信家的坐下,細細問起賈家諸事。
王信家的謝過,斜簽著身子坐了,方答道:「府裡添了好幾個哥兒姐兒,其餘的倒無甚變化。老太太身子頗為硬朗,精神也好,只是惦記著太太,幾位太太奶奶並姑娘們也都問太太好。」
賈敏微微一嘆,想起自己離京十多年,還未曾回去過一次,也不知孃家如今是何光景。
賈敏低頭喝了口茶,漫不經心道:「常聽母親在信中說寶玉生的
極好,又聰明伶俐,你可曾見著了?」
王信家的微微一頓,覷了賈敏了一眼,方笑道:「寶二爺生的雪團一般,著實冰雪聰明,行事禮數比那大人還強呢,我見過這麼多公子哥兒,沒幾個及得上的。」
賈敏坐在上首,將她方才的神情都看在眼裡,不禁皺了皺眉,淡淡道:「寶玉是不是有什麼不妥?這裡也沒有別人,你直說便是,不必瞞著我。」
王信家的遲疑了一會兒,方道:「我們只在老太太房中見過寶二爺一次,並不曾說過幾句話,只是聽說寶二爺竟不曾正經上過學,只愛在同姊妹丫頭們一處玩鬧。
有一次榮國府的幾個婆子吃醉了酒在一處閒話,我聽了一耳朵,說寶二爺常說些痴話,說什麼女兒是水做的骨肉,男人是泥做的骨肉,見了女兒便覺清爽,見了男人便覺濁臭逼人,且最是愛紅,喜歡吃女孩子嘴上的胭脂……」
話未說完,賈敏的面色便沉了下去,王信家的忙住了嘴,別說賈敏,她當初聽到這事時都目瞪口呆。
賈敏壓下心中怒氣,對王信家的道:「你下去歇著罷,今兒的事不許對其他人提起。」
王信家的服侍了賈敏二十多年,靠的就是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,她最是知趣,從先前賈敏吩咐她去了賈家留心打聽寶玉的事時就已猜到了幾分,這會子哪裡敢說什麼,忙答應一聲,悄悄退了下去。
素荷見賈敏眉宇間依舊有幾分怒色,忙上前安慰道:「太太也別為這事氣壞了身子,橫豎咱們沒答應這門親事。」
賈敏嘆了口氣,抱怨道:「我只是氣母親糊塗,明知道寶玉的性子,信中竟分毫不提,還想著求娶玉兒。」
雖沒見到寶玉吃丫鬟嘴上胭脂的情景,但想也知道是什麼模樣,俗語說三歲看老,寶玉小小年紀就如此不學好,日後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