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1、惑術 (第1/4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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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把剪刀剛飛出去半米就在空中炸裂開來, 碎成齏粉, 被風一吹就全沒了。
跪坐在床上的紅衣女子把自己半褪的衣裳一攏,染著蔻丹的鮮紅指甲瞬間長出幾寸, 指尖幻化成刀刃的鐵灰色,下狠手想往榻上躺著的姑娘脖頸上扎。
榻上姑娘系在手腕上的紅繩一緊,那嬌豔欲滴的指爪懸在空中,怎麼用力都沒法再往下壓一步。
紅衣女子已經用盡全力了, 手上的肌肉痙攣到扭曲的地步,美貌的畫皮表情猙獰, 已經看不出一絲美感。
她用盡全力也沒有用,狠狠瞪著他,話語一字一句地從牙縫中擠出來:“反正她在你手裡也是受折磨, 不如……”
“不如干脆讓我吃了她罷……”
貪慾是食人心肺惡鬼。
沖天氣刃直直地刺向紅衣女子的腹部, 將她掀離床鋪,撞倒床榻後的屏風,釘在牆上。
她腹部鮮血淋漓, 但是她卻彷彿什麼都感受不到, 理直氣壯、張牙舞爪地斥責薛懷朔:“我最討厭你這種人了!明明是人家灌醉的,你卻跑過來撿漏!噁心!討厭!”
薛懷朔面無表情地又給她喉嚨上再釘了道氣刃,成功阻止了她繼續發出聲音。
平章師妹平素是不愛往頭上戴首飾的, 小件精緻的她戴了容易掉, 掉了還要生悶氣;大件的不容易掉,她又嫌棄壓著脖子酸。
現在她頭上齊齊整整地插了三支玉釵,她睡在玉枕上, 長髮已經解開了,鋪散在枕上,在玉質的襯托下微微發青。
難怪將頭髮叫做青絲。
這房間的採光不算好,外面的月色又極為淡薄,視物全憑床榻外點著的燭火。
燈下觀美人。
美人滿面紅暈,玉釵斜插,皓玉一樣的手腕壓在緋紅的羅帳上,因為中衣被撕開了,微微看得見一點顏色嬌嫩的肌膚。
驚心動魄。
想必是那紅衣女子拆到這一步,師妹開始覺得危險,系在她手上的兩根紅線才開始發揮作用。
真不知該怎麼說她。
薛懷朔一想起那個紅衣女子捧著自己師妹的臉,把師妹當個好看布娃娃打扮的樣子就來氣,抬手又飛出幾道氣刃,把她一直掙扎的四肢也嚴嚴實實釘上了。
他把人扶起來,將平章師妹的中衣拉上,手掌貼著她的背部,想幫忙把酒氣逼出來。
鬼域的果酒,誰知道那是什麼釀成的?
誰又知道那紅衣女人是怎麼給她灌下去的?
薛懷朔其實知道答案,無非是惑術或者迷藥。惑術雖然對修為的損耗很大,尋常神魂只能維持幾分鐘,但只要用惑術給灌下第一杯酒,對平章師妹這種酒量前的人,之後不照樣可以為所欲為?
那紅衣女子估計是入了魔的精怪羅剎,都已經化作人形了卻墮入鬼域,想必是應劫而亡,所以沉淪鬼域之後依舊不甘心,執念是吞食活人血肉。
真可惜,連惑術都修習到了,卻這麼輕易被劫數奪去性命,只能在鬼域佈下幻境。
薛懷朔剛把人半扶起來,立刻發現這姑娘醉得可以。
她似乎還有點意識,搖搖晃晃撐著要自己坐起來,可他一鬆手,她立刻重新滑落,倒回玉質的枕頭上。
薛懷朔:“……”
那幾支玉釵和玉質枕函相擊,發出低低的清脆聲音。
隔簾聞墮釵聲而不動念者,此人不痴則慧。
“好聽嗎?”被釘在牆上的紅衣女子咳了幾聲,把嘴裡的血沫子吐出來,她喉嚨上被氣刃割開的猙獰傷口正在慢慢癒合,竟然還有心情給他做科普,“我特別喜歡。”
“知道為什麼要戴玉釵嗎?妻子和丈夫同房而居時,常在髮髻上斜插玉釵,晚上玉釵與枕頭相擊,會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