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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自己的氣力也有限,方岷一小半的重量負擔在手臂上,反倒壓著我也往下墜。
「我沒有」方岷一出口就是濃鬱的哭腔,以至於連我都被嚇了一跳。
我從沒見過他這副樣子。不知是出於自責還是心疼或是別的什麼情緒,方岷死死咬著嘴唇,眉毛眼睛皺成了一團,長長的睫毛也是濡濕一片。
「你沒有?那你倒是說說看,這些照片怎麼回事。」
我一邊不忍心看他難過,一邊又被積壓的負面情緒氣得失去理智,把那些手機裡刺眼的照片放到最大,扔到他面前。
「我那些天沒睡過一次整覺,連護士都問我,為什麼沒有陪床——你上次說為什麼一個月不到,會瘦成這個樣子。方岷,你在外面瀟灑快活的時候,想過我每天只能吃流食卻能至少吐出三回胃酸嗎?」
方岷猛地坐在地上,拿手捂住臉,把頭埋在了兩腿之間。我不知道為什麼他會發出這種嗚咽,明明生病的是我,被背叛的也是我,怎麼方岷倒哭得停不下來。
我本以為說出這些會如釋重負的,可是沒有,我覺得心臟反而更堵得慌。尤其看他這副無助又絕望的樣子,我甚至後悔把那天的經歷說得如此詳細。
我到底在幹什麼?拿自己的傷痛來報復他嗎?我們倆根本就不是該兵戎相向的關係啊。
到底是不忍心,我輕輕順著他的頭髮,把他攬進臂彎。
方岷往後退了兩步,似乎在好奇我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動作。
他的眉毛漸漸舒展開,眼淚順著臉頰下巴流到衣領,嘴上卻咧出個苦澀無比的笑。
「施老師,你跟我在一起很苦吧?」
雖然我仍在氣頭上,但潛意識裡仍反駁道,不苦啊,很甜,誰會不喜歡你呢——一顆熱烈鮮活的心臟,一個獨一無二的皮囊。
出口卻成了:「不敢苦。」
方岷抬起頭,一張臉全是淚漬。隱忍的眉頭微微蹙著,眼尾的紅暈越來越深,像一抹晚霞。
這個人真是討厭啊,怎麼哭成這樣還能這麼好看。我反倒更心軟了,乾脆張開雙手把這個蜷成一團的孩子抱在懷裡。
懷中人還在抖,幅度不大但是每一下都能傳到手心。
過得久了,方岷的聲音都不太清明,張口時嚇了我一跳。
「你騙人。」他說。
我很想告訴他騙人的不是我。但是這個時候去翻什麼助理或者鄭九的舊帳未免不合適,我只能下意識否定。可方岷篤定,又重複了一遍,你騙人。
「你和我在一起是苦的。」他把衣角攥得皺皺巴巴,一向西裝革履示人的年輕商人,這會衣領濡濕、邊幅皺起。
「施老師,我都讓你這麼難過了,你怎麼還願意抱我呢?」
年輕人的手漸漸鬆開,可衣角還是留下一團恢復不了的痕跡。方岷突然猛吸一口氣,嘴巴張著卻失聲,眼淚也大顆大顆往下掉。他咬住了手背,好象這樣能讓那些嗚咽都吞回肚子裡。
意識到他接下來想說什麼,我的耳邊突然嗡嗡作響。周圍的空氣好似一瞬間被吸去了外太空,總之我喘不過氣,也聽不見聲音,只能感受到心跳紊亂又猖狂。
我打斷他,先吃蛋糕。
可是蛋糕的最外層是冰淇淋,在夏天的高溫下,早就化成軟爛的一灘,託不住那堆花瓣。
玫瑰花盛放的時候總被人採擷,送給情人或裱進畫裡,哪怕枯萎了也有人把它風乾做成引子。冰淇淋上的花瓣不一樣,它被染上又黏又混濁的液體,無論洗多少遍都留有甜膩的觸感。
是我把它們攪在了一起,最後誰也不得善終。
我怕他看不清未來,因著七年情人的責任或對病人的同情感和我再綁個許多年。也怕他早就心另有所屬,卻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