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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苒不自在地抿抿唇，拿過鑰匙：「用完了就還你。」

周杭眉眼一彎，柔聲說：「我倒是希望你不還。」

秦苒眼皮一跳，扔下一句：「無緣無故我幹嘛要你家的鑰匙。」匆匆走了。

周杭立在門口，目光始終追著她的背影。直到她轉了彎再也看不見，他才垂下眼眸，緩緩說了一句：「因為有你在才是家。」

—

如果讓周杭說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，他想應該就是此時此刻了吧。

秦苒果真說話算話，每天一有時間就會過來看他。每次基本都是買好菜，兩人一起吃完飯沒事了她再回去。

這樣的相處模式，周杭在這六年裡幻想了無數次。如今真實的發生了，他幸福得連心臟都在痛。

他看著廚房裡忙碌的身影，十分想把她擁入懷中。但此時此刻他只能剋制住這個想法，喉結動了動，他轉動輪椅默不作聲地回了客廳。

許久後，秦苒從廚房裡走出來，頭髮衣服上都被淋濕了。

像只可憐的落湯雞。

周杭微微一怔，連忙從茶几上拿起一條乾淨的手帕遞過去，「怎麼弄成這樣？」

秦苒擦掉頭髮上的水，又抖了抖濕透貼在身上的衣服，這才沒好氣地說到：「我看我跟你是八字不合，用個水龍頭都能失靈。」

「水龍頭壞了？」

秦苒把手帕上的水擰掉，又擦了擦臉，「我把總閥關了，你可能得找人上門維修了。」

說完手帕一扔，「我先回去了。」

「等等。」周杭拉住她的手，輕聲說，「外面太冷了，你這樣出去會感冒，先把衣服烘乾再走。」

今天下了雨，氣溫斷崖似的往下降。穿著濕衣服出去會被凍死。

秦苒不耐煩，「我沒有衣服換。」

「我去拿。」

周杭轉著輪椅回到房間，隨後他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，「苒苒你過來一下。」

秦苒猜想他坐著可能夠不到衣服，便走了進去。

果然，周杭無奈地坐在輪椅上，指著衣櫃，「你隨便挑一件。」

他這副無可奈何的弱雞樣卻莫名其妙取悅了秦苒。大概是因為從以前開始強勢的一方一直都是周杭，現在他變成了弱勢群體，滿足了她心中的優越感。

秦苒從衣櫃裡拿出一件套頭毛衣，「你出去，我在這裡換。」

周杭笑了笑，好脾氣地告訴她：「累了可以去睡一會兒，衣服幹了我叫你。」

秦苒抱著毛衣嘟嘟囔囔：「誰要在你的床上睡覺。」

其實她是真的有些累了。白天忙著工作，到了晚上幾乎天天要過來照顧病人，一天下來幾乎沒什麼休息的時間。

周杭知道她要面子，所以主動退步說：「那你去客房吧，裡面可以反鎖。」

「倒也不必……」這樣好像顯得她小裡小氣的，「那我就睡一小會兒。」

周杭失笑，有點想摸摸她可愛的臉，「好。」

夜色漆黑，客房的門輕輕被人開啟。周杭轉著輪椅小心翼翼地來到床邊。

秦苒睡得很熟，嫣紅的嘴唇因為擠壓輕輕撅起，像在邀請他一親芳澤。

毛衣太大，她白皙的肩頭若隱若現。

此時此刻，她睡在自己的床上，穿著他的衣服。幾乎無處不在彰顯著他們親密的關係。

周杭呼吸重了幾分，小心翼翼地幫她拉好被子，安靜的離開了。

……

第二天一早，秦苒醒來時隱約聽到外面有說話的聲音。

她打了哈欠，餘光瞥到了自己的衣服，整整齊齊地摞在枕頭旁邊。然後反應過來自己在這裡住了一晚。

她換好衣服走出房間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