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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晏山反撐住手向後仰,最後跌倒進床墊,軟得他彈起又落下,老餘的床墊選得好,軟得他的脊背都變挑剔了。
水燒好了,隋辛馳先一步端起水壺往茶杯裡倒水,杯裡的茶葉蜷曲變深,他坐回去,捱得晏山更近了些,幾乎可以碰上彼此。這時晏山的手機開始震動,康序然打來回電,問晏山上午給他打電話什麼事,當時他在開會,一下午又在看診,今天病人多,現在才有時間看手機。
康序然的嗓音夾得緊,聽出他的忐忑,晏山說現在沒有事了。隋辛馳的頭偏過來,專心地看他。康序然不作聲一會兒,說你多久回來,我們應該好好談一談,晏山說不清楚多久回,但他會跟他好好談。康序然又說你一個人去的還是和朋友,晏山回答一個人。大概康序然要鬆一口氣,但晏山不在意。
“你現在一個人待著嗎?”
隋辛馳轉回了腦袋,他捧著茶杯輕輕吹氣,白煙成了不規則的波浪。晏山說是,說完心狂跳,不道德、不誠實,他想到好多能抨擊他的詞語,是死的字,活的人,人要活成什麼樣子其實都可以。
康序然問:“那要不要影片?”
“不了,今天有些累。”
隋辛馳吹氣的動作停頓了,他像是猜測到電話那頭是誰,並且隱約明白談話的內容,用極為深邃的眼神盯著晏山,晏山有些心虛地抖動了手指。對視,長久的對視,康序然還在說話,晏山預感到這是一場沒有出路的、無聲的交談,隋辛馳要走。
幾天後警察釋出通報,山中的三人的確是自殺,並非有靈異或殘忍的謀殺事件發生,三人都來自外省,甚至其中一人橫跨了大半個中國。他們在一個“約死群”裡認識,相伴來這座山上結束生命。後來晏山聽說,其實約著自殺的一共四人,他和傑森在山下碰到的坐在銀灰捷達裡的男人和三人一起來,他是臨陣脫逃了,赴死的決心不夠堅定,目睹三個人真將繩子甩上樹,脖子輕易地鑽進去,嚇得跑回車裡去,這蠢貨在車裡乾坐了好幾天,不吃不喝,可能是精神有點失常了。
任何一個人見證如此場景都可能精神失常,又在一個相對孤立的環境中,怪不得倒車當前進,差點又多死三人。
獨自自殺太孤獨,非要有人相伴,並且選擇的是相對困難的方式,先要登上一座山,穿過陡峭的路段才能找到一處合適的死亡地點,這樣的死亡很繁瑣,可能爬著爬著就不想死了,死要一鼓作氣。想不到他們在登山途中會有怎樣的對話,是否產生過退縮,生活中多麼龐大的苦難才使他們選擇不易施救的地點,走向無法扭轉的窒息。
晏山的小姨將自我結束生命的人稱為腦子有病的人,同時腦子不對的人還包括三十歲不結婚的人,一件嚴肅的事情和徹底的封建殘餘劃了等號,小姨就是這樣一個隨便的人,母親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