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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,明面上,他知道阿沅信中的意思, 是永遠不要去尋, 道理他都懂, 但心卻無法做到。
收好信,他對秦善耳語道:「你讓我治你死罪,你明知道我不會的。」
抬手示意常祿來攙扶,起身靠在常祿身上,瞧著那跪地之人,「秦善,你既然說朕是你的恩人, 那你就回去,好好練兵,守衛好晟朝疆土,像你的先祖一樣,讓敵人聞風喪膽,不敢來侵犯我晟朝,如此就算是將功補過了,如此就算是報恩了。」
「你,回去吧。」
秦善緊緊咬住後牙,響亮了磕了一個頭,「臣,遵旨!」
起身,離開。
陳逾白坐回到床榻上,不經意間手碰到了什麼,拿起一看,瞬間笑了起來,笑著笑著就流出淚來,真是可笑呀,他竟然是聽著《相思》曲昏迷了過去,也算是最後的美好吧。
常祿和何六安還有一眾紫宸殿的宮人,都不敢動,靜靜的站著,就這樣看著皇帝對著一片柳葉又哭又笑。
他放下柳葉,像是換了一個人,冷冷的看著所有人道:「六安留下,你們都給朕出去!」
「是。」
陳逾白低著頭,渾身都是悲傷,即使是坐著,似乎也讓人覺得隨時都能倒下。
「六安,你派幾個心腹,一路去找尋皇后的下落,記住,這件事,誰都不能告訴。」
何六安卻說道:「陛下,臣以為,皇后會離開晟朝疆域的,這樣一來,找尋起來實屬不易,而且娘娘時日無多,就怕到時候找到了也……」
「阿沅不會離開晟朝的,我瞭解她,她捨不得。找吧,活要見人,死……也要帶回來,生不能相伴到最後,死總要同穴吧。」
何六安不再勸說,回「是。」
「六安。」陳逾白對已經轉身的何六安道,「我累了,你去給常祿說,明日不早朝。」
「再放出訊息去,說皇后勸阻朕納妃,是朕不願,皇后為了皇家子嗣著想,自願離宮等死,此等大義善良之人,怎麼會是妖星呢?」
何六安抱拳稱「是」,該怎麼做,他已經明瞭。
陳逾白仰面躺在床榻之上,「把燭火都熄了吧,這裡太亮了,晃眼。」
何六安輕輕吹熄寢殿裡所有蠟燭,關上房門,看著在黑暗中獨自躺在床上的陳逾白,很是心疼,這份痛苦,在他看來都已經難以承受了,何況是對皇后情真意切的陛下,這輩子怕是都無法釋懷了。
陳逾白手裡握著信和那片柳葉,就這樣在床上直挺挺的躺了好幾日。
而這時的衛嬋沅已經和文芯走到了南地洛蘭漁村口。
文芯看著眼前的情景,停住了腳步,皺起了眉頭。衛嬋沅見了,伸出手掌,文芯在手掌上寫道:忘記了。
衛嬋沅道:「離家十年,你都忘了回家的路了,不過沒關係,我記得。」
文芯詫異的瞪大了眼睛。
「怎麼你不相信?」說著衛嬋沅就來到了旁邊的一個米店,問道:「請問捕魚的小安子住在哪裡呀?」
文芯一聽,吃驚的張大了嘴,小安子是誰?等等,難不成是自己的弟弟逐安?
衛嬋沅笑了,逐安進宮是來投靠姐姐,她算算時間,重生後不過兩年多,未到前世三年前死的時候,雖說宮中變數很大,但其他不相關的人,生活應該是沒有變化的,現在的時間還沒到逐安的房子被燒,漁村被毀他來皇宮投奔之時。
逐安給他說過,自己有很高的的捕魚技術,在村子裡,誰都知道他小安子呢。
那米店老闆樂呵呵的說道:「往前一直走,看見第二個路口左拐,第三間房子就是了。」他不由得打量衛嬋沅幾眼,如此貌美之人,他還沒見過呢,可不得多瞧兩眼。
衛嬋沅謝過之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