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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略終於想起了她在哪裡聞到過這種味道，在特修斯號上，在那個逼仄壓抑的走廊中，而他們此時此刻正置身在那片走廊裡。滿眼蒼涼與死寂。
沈略啞著嗓子開口：&ldo;這裡是特修斯號上，但我覺得我們並不在那裡。&rdo;
他們似乎陷入了一個極為詭異的時間洪流中，並且連時空都難以控制地穿梭。
章敦四下望了望，並沒有發現任何人，他的驚慌失措似乎已經從剛才就已經耗費殆盡了，他終於笑出了聲：&ldo;我從來沒有想過有哪一天‐‐我會經歷這種非正常的事件。&rdo;
沈略搖了搖頭：&ldo;在你們把我從我的地下室裡拖出來的時候，你們已經和正常無緣了。&rdo;
章敦挑眉道：&ldo;你的小怪物真的有那麼大的能耐。&rdo;
沈略只是站在原地和章敦對峙，這會兒正替著波賽頓說話：&ldo;不，不是他，應該是那條白人魚。&rdo;
章敦聽到她忽然提起另一條人魚，愣了一下。
沈略思索了一下，幾乎有些搜腸刮肚地找出了記憶角落裡的那個名字來：&ldo;狄奧尼索斯？她的名字是你起的？我們現在應該在她的夢裡。&rdo;
她的話一出口，臉上的神色忽然也凝固住了。
章敦自然也察覺了她忽然變化的臉色，目光有些茫然地看著她：&ldo;當然不是我，是卡文迪許，她和你一樣，總喜歡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。&rdo;
沈略這個時候才意識到了她一直忽略的一點‐‐現在已知的人魚中，他們的名字是與各自的能力相對應的，可是這些名字都不是他們自己的，而是人類‐‐沈略，和剛才章敦口中的卡文迪許為他們命名的。
這顯然不會是巧合。
沈略有些慌亂地從口袋裡找出了她爺爺的日記本 ，她知道她必然在其中忽略了什麼。那泛黃的書冊終於引起了章敦的注意，但他沒有想要打攪現在全身心投入的沈略的意思，站在她的身邊，一邊警惕地觀察四周的動向。
沈略翻找到了沈長慶被約翰科汀介紹去看看他的那條人魚的那幾頁，上面清楚地寫著‐‐&ldo;約翰給那條人魚起了一個富有夢幻色彩的名字，恩諾斯。&rdo;
那麼這些能力也是他們賦予的嗎？
沈略無得而知。
她抬起眼時才發現他們所處的地方同之前她見過的都不一樣，因為走廊兩邊都掛滿了畫，深色的桌布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壓迫感。像是強迫著兩人欣賞一位拙劣藝術家的畫展。
章敦無事可做地打量這船內的一切、思稈矍繳系幕嗎，誠實地說道：&ldo;這就是船上的人的審美嗎？恕我不敢恭維。&rdo;
沈略的目光黏在了離她最近的那副畫上，那副畫像是十歲不到的孩子拿蠟筆胡亂堆砌起來的圖塊顏色，但是沈略還是看清楚了畫面想要表達的內容。
有一團火焰，生長著手與腳，在一個雜亂的屋子裡狂奔。
沈略的牙齒無由地打了個寒戰，她盯著那副畫看了一會兒才道：&ldo;不，這裡本來沒有掛什麼東西‐‐這是白人魚的夢裡，她似乎有什麼東西想給我們看。&rdo;
章敦的臉上幾乎有些難以理解的神情：&ldo;她被卡文迪許切除了額前葉，你覺得她會有什麼思考能力來給你看什麼東西嗎？&rdo;
沈略被他這話提醒，忽然有些慌張：&ldo;白人魚不會是來找卡文迪許報仇的吧？&rdo;
章敦卻搖了搖頭：&ldo;不會，她甚至連人都認不清，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