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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，皺著眉盯著這個只有瓦數沒有丁點裝飾的照明工具。
“阿姨，打電話叫書房的設計團隊明天來把這燈給換掉。”
“讓他們把備選品今晚之前發給我。”
阿姨看著站在樓梯上衝她說話的楊惠卿。
莫蘭迪灰色的大披肩裹著，頭髮溫溫柔柔地散在上面。
終於有了這個家有女主人的實感。
季青林回來時帶回三大捆的紅豆酥。
楊惠卿不知作何評價，她小時候就愛吃桂花園的東西，百年的老字號用料實誠，小時候幾口就頂飽，半天吃不下去飯。
這東西又沒防腐劑，放不了三天，這三大捆估計得有四五十個。
偏他還獻寶似的，把紅豆酥放在桌子上後就瞥她好幾次。
似乎非要得到句謝謝，或是“不告狀”了的保證。
季青林終於踱步過去，開啟油紙，捏了一塊還有熱氣的紅豆酥在手裡。
咬了一口就細細碎碎落了滿手的酥皮。
“你愛吃我就多買了點回來，他家今天剩下的我全包了。”
囫圇幾口一個就吞下肚，又灌了幾口水，雖是滿口清香又不過分甜膩，但不太合他的胃口。
再看向楊惠卿時見她放下手裡的書看著他，面色猶豫。
看著楊惠卿的表情，季青林醍醐灌頂：帶了紅豆酥回來她半天沒個表示，是不是這事兒辦得不合她心意？
他回想起來大手一揮叫將剩下的紅豆酥全包起來的時候，那阿姨似乎問了一句：“您家裡今天請客呢？要不要再帶點別的？”
季青林又喝了一口水，“吃不完就扔了吧。”
“再分點給阿姨和廚房吃。”
說完他就轉身上樓去，步子邁得大，看似瀟灑心裡卻在懊惱，急於表現卻用力過猛辦了蠢事，顯得自己很不聰明似的。
楊惠卿“唉”了一聲。
他頭也沒回。
聽見她問：“你晚飯還吃嗎？”
季青林這才覺得一個紅豆酥下肚，已經七八分飽了。
楊惠卿並不打算把這幢房子大改，畢竟不是她的。
但那些和季青林本人一樣氣勢十足，換個形態就是鎮宅雕塑的物件，她都想換掉。
畢竟。
“小事你隨意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