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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外豔麗喜慶。
第二天天還全黑著,擲杯與楊信便換了新衣,互道:“福慶初新,壽祿延長。”又上顧氏門外,拜過二老,飲了“屠蘇酒”、“椒柏酒”。在院裡懸掛起“幡子”,祈福祈長命。
因為早早要去大朝會,食案上陶碟裡只預備了幾種過年時需吃的喜慶食品,只見一片青青綠綠的生辣氣沖天,分別乃是大蒜、小蒜、韭菜、蕓薹、芫荽——這便是過年需吃的“五辛盤”了。就是為了發散五臟鬱氣,預防時疫不鬧病。又有一碟,裡面是白軟的“膠牙餳”乃是用大麥、小麥或者糯米制出來的類似麥芽糖甜品。楊信只每樣吃了一點應景,有趁熱吃了幾個“湯中牢丸”(餃子),便放下筷子匆匆趕往宮中朝會。
此時的大朝會,是一年裡最重要的朝會,不僅在京師的文武百官上朝,各地的地方官也會派使者或者自己親身進京賀朝,連遠方的羈縻州、附屬國也都要派人來送禮朝賀。
擲杯也只略進了一點,因昨日守歲,眾人此刻都迷瞪著全無精神。楊小娘昨日圍了火堆鬧了一宿,此刻腦袋一啄一啄,差點便要睡過去了。顧氏便心疼道,“如今還早,讓她歇歇去,等會還得拜年去呢!”說著又望向楊自珪,“都散了吧,不要熬了,我們也稍歇息會去。”
眾人得了命,無不歡喜,都謝過顧氏,自去散了休息。擲杯也回道東苑略歇了一下,便又起身,重整妝容,換了身簡潔的大衣服,披了青緞披風。
剛剛收拾完畢,安定縣主派來接她的車輿已到了外院側門,擲杯道了謝,帶了青娘登車向宮中駛去。
一路行來,濃厚的香氣越發撲鼻。
青娘掀開車簾,擲杯便向外望去,只見宮牆高聳,在黑暗之中巍峨雄壯,如同巨獸一般,宮內燃了一夜的巨大篝火此刻已經奄奄一息,只餘些許餘溫,偶然“噼啪”一聲,炸開一兩朵火花。儘管如此,仍是異香撲鼻——畢竟這些燃放篝火的木材都是名貴的沉香和檀木,一夜就燒去兩百多車,燃燒時火焰沖天,高達十餘丈,此刻雖然燃盡將滅,那香氣仍可聞數十里。
望著此時狂歡之後的餘溫,擲杯不知為何,突然覺得有種空虛之感迎面撲來,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寂寞之感。
見著安定縣主的時候,擲杯還沉浸在這莫名其妙的傷感之中。然而安定縣主腳踏麂皮小靴,一身豔紅衣服,外頭披著金紅的狐皮披風。那狐狸皮是鮮豔的正紅色,紅的如此厚重,行動間似乎有流光溢彩,從每一跟絨毛尖端流淌而過。
雖也是一夜未睡,安定縣主此刻卻是神采奕奕,那鮮紅的披風襯著她嬌豔的面容,更讓人感覺豔光四射,使人難以正視。見了擲杯,忽而那眉眼綻開,透出喜悅的神色,“擲杯,你可來了!今天你非得幫我不可!”
“怎麼了?”擲杯瞧著這安定縣主神采奕奕,興致勃發的樣子,不由得覺得心中有些不妙——莫非又有人刺激了她不成?
果見安定縣主恨聲道,“還不是那弘化!氣死了我了!我們就是天生的冤家對頭,你猜怎麼了?你猜……哎呀,可惡!”
安定縣主還沒說完,那邊正巧人群簇擁著來了一人,人還未到,聲音先至,打斷了縣主想說的話,“哎呀,瞧瞧,這個破落戶又來了!”說罷故做不屑的瞥一眼擲杯——隔得雖遠,那目光卻銳利如刀,一下子向擲杯擲過來。
擲杯一瞧那人,便恍然:怪不得安定縣主如此氣惱,正是為的此人!
那人不是旁人,正是安定縣主口裡的冤家對頭,弘化公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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弘化公主身量高大,肌膚微豐,膚色白皙,偏偏此刻外頭攏一件披風,上面黑白條紋相間交錯,黑的若炭、如墨,白的潔白如雪,偏生還抖抖索索毛茸茸的——居然是一副難能可貴的白虎皮!
弘化公主來到近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