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倒是巧,此時我來,正是為了古嬤嬤你的事呢!”
古氏欣賞著擲杯一雙琥珀色美目之中的驚訝之意,只覺得腹內妥帖熨燙:任憑你是怎樣的富貴之家,在這楊府,在這顧氏跟前,還不是喝了我的洗腳水?還想到顧氏跟前告狀不成?只可惜這主意卻是打錯了——她來時候早就跟顧氏打過招呼——若不是得了顧氏首肯,她哪裡就敢做出這剋扣錢餉的事情來?
告狀吧,告吧,古氏心中暗暗替擲杯鼓勁。她也不是同擲杯有怎樣的冤仇,不過是瞧著人倒黴,有種異樣的心理滿足之感。
擲杯此時來,也正是為這錢帛一事。
說起來,這顧氏做的夠絕的,雖然把管家大權暫時給了擲杯,可手中仍牢牢掌握著錢餉財糧。卻因為有了些年紀,只想享福,不想親自動腦算賬,居然將闔府財物都給了個婢奴掌管。
如今雖說說的是擲杯管事管家,可不管財,又能管得上什麼事?竟是半分事情也做不成的——要想做,也行,從自己的陪嫁裡先拿出錢帛來墊著,而後再找古氏結算。
然而古氏是個奸猾的,口內又能說會道,擲杯為了這錢帛一事,找了她五六回,俱被她哭喊著賬上沒錢、入不敷出等諸多借口一筆一筆的駁了回去。
擲杯自己墊付了幾筆銀子,也覺出這裡頭的滋味了:這麼大府內連幾百個大錢都付不出來麼?這不純粹胡說——說到底,還是不願意付賬。
中公沒有銀錢,可府內每日採辦消費少不了要花錢,總不能次次都自己墊吧?擲杯從小到大這還是頭一次聽說,執掌管事,居然手上連半分錢帛都沒有的道理。
只是不知這其中究竟是古氏一人貪戀錢帛,還是其中更有旁人的影子——因此擲杯在才上門,意圖探探顧氏的口風。
只進門見這二人如此姿態,擲杯心中便有了三分底,因笑道,“倒是巧,此時我來,正是為了古嬤嬤你的事呢!”
“老奴的事?”古氏故裝不解,而後向顧氏哪裡笑望了一眼,猛然拍頭道,“瞧奴這個記性……杜大娘說的是前日裡蔬果的那份銀錢吧?那日我不是便同娘子講了麼,如今賬上沒有現錢,還勞煩杜大娘先給墊上了,等年末莊子裡收成下來,二郎的俸祿也到了,那時自然同大娘一一結算,斷不會昧了大娘的……此時顧夫人也知曉的,不信大娘問問。”
顧氏便亦點頭道,“果是此事麼?如今宅府中確實有困難,擲杯你自幼生於富豪之家,哪知道我們這等寒門的苦處……”
顧氏說到此處,故意取了帕子裝模作樣的按了按自己的眼角,做出十分悲苦的模樣,心中卻暗暗地為自己的演技喝了聲彩,方繼續道,“如今還算好些了,有了二郎的俸銀,又蒙恩免了府內勞役,可算是一日舒服過一日了,只是這家門底子畢竟薄,連一個大錢都幾乎算計到了,每分進項都有起用處,卻是半分騰挪之地也無……”
說道此處,顧氏不禁念及自己掌家那陣捉襟見肘的情形,心底真湧上種悲切之意,“……確實是不容易啊。”
擲杯只道,“府內原來竟是此等光景?”
古氏見了擲杯愣神的模樣,身上十萬八千個汗毛孔都舒張了似的,只趕著笑道,“杜大娘沒過過苦日子,自然不知,想當年我伴著顧夫人,那可是……”只聽她言辭利落,嘴皮翻飛,只說了一大堆當年吃苦的情形,引得顧氏心有慼慼焉,在一旁連連點頭,亦是憶苦思甜了一番。
說到後頭,顧氏也動了真情,喟然長嘆,“那時真是辛苦,如今想來,竟不知是怎樣熬過來的……”
擲杯只聽二人一唱一和,評書般的表演完畢,才垂了頭,低聲道,“如今卻是不同了……現在這樣子究竟要怎麼弄呢?”
顧氏只覺一片表演落在空處,不禁勃然怒道,“你怎能如此愚鈍,我剛說了那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