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富豪勳貴之家均有專門操持自家針線的,若是平常人家,怕也難以置起幾套成衣……不知李管事的主要想做哪方面的生意,是一般平民還是中等人家,抑或有何其他打算?”
這些管事們均是杜府的老人了,早知道擲杯從小被當做男孩兒養大,對於生意方面卻是通透的,因此見擲杯發問,早習以為常,那李管事也早有腹稿在心,直接應道:“豪門大戶之中,雖有專門的針線,但只是供著各戶主人們的。而有臉面的婢奴平日各有司職,況賞銀豐厚,正是可有餘錢添置成衣之人,只需花些心思巧思,或在盤扣,或在鑲邊,每種樣式只稍出幾套,想必不至滯銷。”
“如是初始名聲不顯,當持之以久方可,”擲杯考慮片刻,可先置幾套小袖、旋襖、男子闌衫……擲杯一連說了數樣今後幾年流行的樣式,後又道,“一人思之總有窮盡,若是能集眾人之力,譬如繡娘——方才能推陳出新。”
李管事的便執禮答道,“我自當盡力。”
話音剛落,他身旁團團一張笑臉的馮管事的接著笑應道,“咱家逆旅邸舍卻是生意大好,因著來往客人多,客人們又瞧著點咱的面子,多有照應。”
“還是你馮管事笑臉迎財,”便有人打趣道,這馮管事是個好脾氣的,只扶了肚子嘻哈一笑。
眾人皆說下去,一時說罷,趙老才開口,話雖不多,卻點在諸人疏漏之點上,眾人皆垂首聽了。
擲杯便提起要再置辦幾家糧米鋪子的事,預備廣納糧米。
趙老不知她存了賒放之心,因笑道,“擲杯此話卻是良薦,此種生意雖不大賺,可最是保值不過的,只是添了鋪子,倒要好好預備下管事之人……不知各位可以妥當的人選?”
諸人一聽這話,便公推出三五個人來,趙老便問擲杯該選何人。擲杯只笑道,“趙老決定便是,我在家宅之內,不像爾等接觸多,深知其底細,偏問我,豈不問道於盲?”
趙老便大笑,“擲杯還是如此促狹,”因而指定了一人,“先教他做做看吧。”
一時諸事商議完畢,眾人散去,只有趙老獨自滯留在最後,“擲杯,我正巧有一事要與你商議——我已年邁,最近深覺大限將至,本早欲辭此管事一職,無奈爾父再三請託,因此才勉力為之,還好你性甚慧,我亦不過仗著經的事多,方能提點你一二;如今爾父在京內,其才智遠勝我良多,我也能放下心來,安度晚年了。”
此語一出,擲杯大為驚訝,“趙老何出此言。”繼而苦勸不止,無奈趙老似乎打定了主意,只一意推脫,顫顫巍巍說了許多話,擲杯見其意定,無法只得應了。
趙老便道:“如今你手下的諸位管事,其才能出眾者,能接我的位置的,不過只有二三人罷了……一人便是那綢緞鋪的李管事,此人心思細膩,多有獨出機杼之言,能開得一方先河;其二便是那逆旅邸舍的馮管事,能笑臉迎人,廣發四方之財,是個能守業的;還有胡家酒舍的吳狄管事,雖為慄特胡商之後,畢竟乃商賈世家,進退有度,亦可考慮。”
話說擲杯聽趙老連後繼之人都已考慮了好,便知此事再無迴轉的餘地,不禁面帶悲色,趙老見之因笑道,“擲杯何苦作此女兒情態,我若有睱,當在爾父府中常聚。”擲杯待送得趙老出門,返回內宅,方吐出一口濁氣:
——又改變了。
重生之前趙老可未曾辭去管事一職,相反則強拖病軀一直堅持,直到聽聞杜父驟然離世的訊息才悲慟病倒……
此世,怕正是因為擲杯讓阿耶來到大興,使得趙老覺得可以卸下身上這副擔子,方才有此一行。
怕麼?當世事不再像重生之前那樣發展,沒了前世的經驗預先提醒,會不知所措麼?擲杯問自己,然後笑容驟然湧上她的面龐。
——哪裡會怕!這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