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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鈿,楊小娘只對了銅鏡,小聲嘟囔著,“眼睛這麼腫,可怎麼見人……”
此時又有婢僕前來,雙手捧著托盤,盤中一件玉色短襦和一條雪白的綾裙,向擲杯笑道,因道:“怕兩位娘子汙了新衣,我家周七娘特命婢女奉上衣物——我家娘子說了,這衣物本是新制的,還未曾上身,只是娘子比我家娘子身高些,只得臨時放了一寸,怕是不合,只盼娘子莫要嫌棄,不如換上了罷。”
說著又指著盤中另一套桃紅小衣:“這卻是我家七娘為我家小娘制的新衣,瞧著楊府小娘自於我家小娘子年紀相似,便請暫且換了,小孩子衣服略粗些,還忘小娘子莫怪。”
楊小娘見有新衣,忙不迭換了,出來果然人比衣豔,瞧了十分得意,把剛剛的委屈早忘在腦後。那婢女落落大方,笑道,“我家七娘因相伴貴客,無法親自前來請罪,婢女身份低微,只得叩首,求娘子們多加擔待。”說著竟施以大禮。
段三娘瞧剛剛周七娘如此態度,本帶著三分怒氣,此刻也有些消氣了,忙請那婢女起身,笑道:“你家娘子倒細緻……”擲杯便在一旁亦笑道,“說什麼請罪不請罪的,本是我家小娘自己不小心,周七娘子太過多禮了。”
擲杯也換過那衣裝,見裙子雖稍短些,露了自己一雙繡鞋鞋面,卻也勉強穿得了。段三娘卻是一副坐立不寧的樣子,見著擲杯,忙趕上來,急道:“擲杯,我方才問過那婢女,方知剛剛那貴女身份,你知她是何人?乃是東郡公崔氏之女,當今崔貴妃的親妹……最是性子驕傲不過的。”
擲杯聽了也是一驚,她原來便猜測這對母女身份不低,否則周七娘斷不會在她跟前俯首貼就——怪不得上輩子楊小娘嫁禍此人後竟得到那樣一個結果。
不過此時更不是自亂陣腳的時候,擲杯便向段氏笑道:“三娘無需多加擔憂,此事本來就與其母女無關,如今不過恰逢其會,那崔氏應當不會特意再來找我們麻煩。”
“阿彌陀佛,只望如此。”段三娘唸佛道,“多虧你提醒我,前來尋找小娘,否則若你我不在……我可真不敢想了!”
“我的兒,你怎樣了?”正說著,卻是顧氏語帶悲聲,聞訊趕來。腳還未完全邁入門內,便嚷嚷道,“虧你二人還在,竟也不省心的,連累小娘受了苦……”
段三娘不敢分辨,只低了頭應聲道,“我確是應當貼身看著小娘的。”
顧氏便轉了圈去找那小娘,扯著楊小娘的手,上下左右的細細瞧了,“我的兒,你覺著怎樣?可看了醫師了?”
“阿孃,我沒事啦!”楊小娘被拽著動彈不得,便有幾分厭煩,“阿孃……我真的沒事了,多虧了擲杯姐救了我,就只硌了下……那醫師抓的湯藥好苦……阿孃……”
“擲杯?”顧氏跟著重複了擲杯的名字,沉楞道,“她救了你?”
“是啊,是啊,阿孃,我喘不上氣了,阿孃!”楊小娘被顧氏摟在懷裡,掙扎道。顧氏半響才道,“這倒難得……”
擲杯卻瞧著顧氏剛進門的那股子怒氣非比尋常,便道:“婆母馬吊打得如何,可贏了幾文否?”
顧氏登時憤憤道,“哪談得上什麼輸贏,誰知他們家打的卻是古譜,並非時譜,講求的卻是三花落盡,十字變為熟門,我瞧了半天,卻是算都未算懂得,本想相互談談,卻誰知那世家的做派……一個個竟連正眼也不願瞧我,我真不知我有哪裡比不上她們的!真真氣煞人也,我家信郎也是官職在身,深受聖眷,憑何非得受這等人冷眼!”
顧氏雜七雜八說了半響,方想起此時該擔心的卻是小娘,忙上前摟了小娘,“吾兒,怎生你也被欺負了去!”
擲杯便道:“那些豪門大姓本就是眼高於頂的,婆母不要放在心上,若氣壞了身子反倒不值得。”
然而此時,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