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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檀行到門前, 方將皇帝推攘了回去, 「那邊還在等著陛下,陛下便進去相國寺吧。」
「真不用朕陪著你?」
星檀抿了抿唇, 搖頭道, 「不必。阿檀與母親好好說會兒話。」
「也好。」皇帝抬手與她攏了攏那狐裘領子,這才喚著華瀾華泱來, 吩咐照看好人。而後轉身往相國寺中去了。
因得皇家出行,這條小道兒上的行人也早早被禁衛軍屏退開了。那庵堂的門,卻支開了一道兒小口子,裡頭的人, 似並不想問外頭的動靜。
進來小院,見一方大小的平地,卻種著各樣兒花草。只因快入了冬, 凋零了不少,唯剩得幾顆□□還殘留著些許花瓣兒。
婢子飛霞卻正從廚房裡出來, 手中還端著要做的活計,見得眼前的人,手中的盆碗已然端不太住,直往後頭退了退,方想起要作禮數, 「是、是小姐…」
國公府中來了位表小姐,面貌與溫惠皇后相似,被立為新後的訊息,早已滿城皆知。飛霞陪著夫人在這小庵堂裡清修,卻也只是聽聞,從未回去看過。只今日見得真人,方知哪裡來的什麼表小姐。
星檀只微微笑著頷首,問起她來:「母親呢?」
飛霞已忙垂眸下去:「夫人在佛堂,奴婢與小、不,不是。奴婢與皇后娘娘通傳。」
「不必了。我自己去看看她便好。」
華瀾華泱也止步在了院子裡,星檀往對面的佛堂裡看去,卻見一身佛袍,正跪在佛像前頭,似攆著佛珠正在誦經。她只緩緩走近了,卻不忍打擾,只留著一道兒長影投在蒲團一側,卻也驚動了正誦經的人。
只三年不見,母親頭髮已全然花白,回眸過來時,星檀卻見她眉目比以往清淡了不少。
秦氏見得來人,驚得張嘴卻說不出話來。她雖聽聞那些訊息,卻不想是這樣的。
「阿…阿檀,回來了?」
星檀彎身下去,扶起她的手臂來。「母親起來再說話罷。」
母親似依舊有些不大敢信,目光微顫著,只將她上上下下打量著。「是、是我的阿檀。」
只說話之間,她雙手已被母親持得更緊了些,這回卻是她有些不大習慣。
「那桂月庵的大火…可傷著你哪裡了?那尋得的屍身…」
秦氏有些語結。那時聽得宮裡傳出來的訊息,那焦屍二字似直將她命脈斬斷了去。那也曾是她抱著胸前奶過的女娃兒,火燒的灼熱之痛,便如燒在她心口一般。
她不過是想替麼女兒謀求多些。阿檀得老太太喜歡,又有皇室眷顧,她從來未曾擔心過她的前程。可怎知道呢?
星檀搖著頭,「那該只是尋錯了人。母親放心,並未傷到哪裡。」
血脈相連,只三年過去,母親也在此清修贖罪,至於那些過往,她早已無暇怨恨,如今便不提也罷。
秦氏卻凜然一笑,方又將她的手拉緊了幾分,「我都看到了,阿檀。」
「看到什麼?母親?」
「安徽地藏菩薩道場的平安符;還有阿檀親手畫的小畫。每年我生辰,從阿檀七歲到十七歲,不曾斷過…」秦氏已難以掩住眼淚,只由得那珠子一顆顆往下掉。
「那些,都被月悠收在房裡。若不是皇帝將她放出冷宮,為了迎她回府,我讓人清點她的屋子,到如今許還不知道。我只是不知道,她是如何用心…是我愧對了我的好女兒。」
星檀卻也有些驚訝。自五歲被誣陷打翻白玉觀音那回,她也知道月悠行徑不端。可她那時身在江南,月悠在母親膝下享盡寵溺,卻不想連同母親也一併欺瞞了過去。
「都已是過去的事兒了。」她開口勸著人,卻想來月悠的下場,只將聲音拉低了些,「母親許還不知道,月悠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