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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人遠去便上了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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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姩入了閣樓,開始搜尋所有暗格之處。曾在憉城時,她便清楚陸灝書房的佈置,即便是新院,他的很多居住習性都未改變。
很快的,陸姩便發現置放木盒之中的符牌,還有一張牛皮卷。
這張牛皮卷曾在陸灝的書案上見過,陸姩快速開啟,發現上頭描繪著十三州的版圖。版圖不足為奇,可其間縱橫交錯的指引線暴露出了圖中深意。
長明王所在的幷州對應河東,有一條蜿蜒的南下之線,南豫州頭尾兩線東行,一行搶佔兗州擷取北、東所有進攻之力,一行繞道楚地,阻止南部北上,也為切斷逃亡之路。
西面涼州沒有任何標識,以硃色印記劃去。
陸姩手心微涼,此時攥著牛皮卷有些發顫,她看得出來這是一場圍困長安,擒賊擒王的戰局。而作為“重中之重,先發制人”的豫州,那裡住著一位樂善好義,不問世事的廣靈王,由此看來,當初廣靈王救下陸九瑩便已有所謀計,只為等待時機。
當今聖上宣召她與陸灝回到長安,可是這場戰局的契機?
此時陸姩再看向木盒之中的符牌,發現牌面上刻著熟悉的雲紋,這是鎮北侯府特有的雲紋。
她拿起來細細端詳著,確認雲紋無措,但很快便發覺哪裡不對,這不是阿父的符牌嗎?
阿父為林義王麾下的破胡將軍,所持符牌應當是林義王府所制,可為何這上頭卻印著鎮北侯府的雲紋?她突然想起阿爾赫烈的隱晦之言。
陸姩有些微怔。
當年家中將自己託付於長明王與鎮北侯,彼時陸灝尚弱,根本無力救她。那究竟是有什麼緣由才能讓他們敢在天子眼皮子底下扶危?以前她相信長明王與林義王之間的情義,可阿爾赫烈的話也是她心中所疑,本為宗親,不更應該相救陸九瑩嗎?
陸姩看著符牌,突然心中一陣酸楚,即便不願相信,可眼前的物證告訴她,阿父也許不是林義王的人,他是長明王的人。
若阿父有雙重身份,那麼他在那場政變中定是與長明王有所聯絡,便是不知過程,但是結果她卻親生經歷,林義王府湮滅,三族伏誅,長明王作壁上觀,安然無恙。
陸姩眼前漸生白霧,心間滾燙,她小聲呢喃:“阿父,若你是長明王的人,那我們……豈不是害了九瑩阿姊一家?”
曲氏即便知曉她是罪將之後,鎮北侯陸義也不大可能將人封口,除非其間另有曲折,有不能道人的秘密。曲氏本無意探尋,卻不料為此丟了性命。
陸姩也終是明白阿爾赫烈所說:從一開始,你便是這場戲中的另外一個可能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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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姩離開閣樓,直赴陸音吾院落。
陸音吾如此狂傲,陸灝是不會放過她的。
果不其然,待她抵達院落時,便見陸音吾跪在地上捧著自己的頭髮。
她竟被施以髡刑。
髡刑,即是將犯人的鬍鬚抑或頭髮剃光,讓其暴露於世人眼下,受盡精神折辱。這對於陸音吾來說,髡刑還不如殺了她。
陸音吾淚流滿面,捧著三千青絲癱坐於碎木落葉之間,她不敢讓人看自己的面龐,只得瘋了一般將滿手頭髮重新遮於頭頂。
陸灝冷眼旁觀,唇邊盡是輕蔑。
陸行之瞧見妹妹這般模樣亦是心如刀割,他遲遲等不來陸義主持公道,索性拔了劍指向陸灝。他哀痛道:“阿兄!我向來敬你、重你,你此番回府說什麼做什麼我都應你,可音吾是你的親妹妹啊!你怎能這樣對她!”
卿沉以刀相抗,大聲呵斥:“庶子放肆,怎敢對小侯爺動手!”
“你不過一個下僕,又有什麼資格同我叫囂!”陸行之向來對人溫和,他也是被逼無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