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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義看著這個與自己疏離的嫡子,心中難以痛快。他揮袖背過身去,叱聲說道,“今日之事無非姊妹玩鬧,但個個不知收斂,言行無狀,若不有所懲罰,往後還不知鬧出什麼事來。你二人都在這裡跪著吧!”
“阿父!”陸音吾極不願受罰,她出聲辯解,“是陸姩先譏諷於我,說我不是嫡女,說阿母算不得侯夫人!”
曲氏此時不作言語,低眉垂眼地站在旁側,讓人瞧著好似真的心懷委屈,不是個當家主母的樣子。陸義見夫人這般難受,心裡有些發軟。
陸行之向來看不懂母親與妹妹之間的招式,只顧指責親妹妹:“姩姩不是那樣的人,你休要胡鬧了。”
陸音吾真恨不得同蠢阿兄絕了關係,她抹抹淚水欲要反擊,卻被陸義一眼瞪了回去。旁側的曲氏適時抬袖拭淚,發出幾下不大不小的抽泣聲。
陸義本要斥責陸音吾的話,也嚥了下去。他改問陸姩:“姩姩,你可有說過這話?”
陸姩還跪在地上,她微微直起身來朝陸義一拜,方才說:“我確實說了她不是嫡女,但阿母算不得侯夫人這話,是妹妹自己說的。”
“那也是你先激我的!”
“若不是妹妹執意要砍那棵柿子樹,何來激語?”
“難道我不能砍嗎?”
陸姩從未這般執拗過,她看著陸音吾說道:“不能。”
“阿父!您瞧瞧,她適才便是這般模樣,分明是我從小住到大的院子,怎麼就不能砍樹了?她刻意說些嫡庶之言,絲毫不顧姐妹之情,您怎麼就不責罵呢?”
陸義倒真說不出責罵陸姩的話來,但他也不能過為偏袒,所以才讓兩人都在祠堂跪著。曲氏扶住陸義的臂膀,一幅體貼又自責的模樣,她泣聲道:“都怪我,都怪我,我不該讓那棵樹壞了兩姊妹間的情義。”
“夫人何意?”陸灝冷眼旁聽,此時淡淡開口,“夫人覺得那棵樹早該除之,留置今日倒成了禍患?”
曲氏淚眼婆娑,欲說還休。
陸灝一聲輕蔑道:“真當自己是侯府女主人了?”
曲氏大驚:“你……”隨後身子一轉,捂臉哭泣。
陸義頗為慍怒地看著陸灝,還未來得及訓斥便聽陸灝又道:“要說鎮北侯府的當家主人,是我遠在邊疆的大父,這裡的一草一木,哪個不是從長明王府分出來的?我阿母嫁來侯府,一生孝恭,哪怕受人欺凌鬱鬱而終,也未曾說過自己是侯府的女主人。”
說到此處,陸灝冷冷一笑:“我阿母都做不了這侯府女主人,你一個酒館歌姬又憑什麼?”
陸義一臉青色,只覺心底隱隱刺痛:“長淵,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?”
“若侯爺沒聽懂,我便再說得清楚些。”陸灝一雙清眸落滿了冰霜,他環視眾人,“今日吾妹莫說要護一棵樹,她便是殺了人,我也不允旁人置喙半句。這個家,我說了算。”
陸灝抬臂扶起陸姩,她能感受到對方隱忍的怒氣,故而反手抓住他的衣袖。
陸灝得到無聲的安撫,沉了沉眸。
陸音吾看著二人這般要好,正欲說些什麼,只見陸灝突然望向她:“區區庶女,妄自尊大,今日你向祖上磕滿三百個頭,問問你有沒有資格去砍那棵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