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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錢嘉樂的應援色,也是阮希的幸運色。
雲畔有點走神地想,上次看演唱會,她跟阮希一個比一個哭得慘,這次看演唱會,反而一個比一個平靜。
或許只能感慨造化弄人。
歌一首一首地唱,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,雲畔不過發了會兒呆,臺上的錢嘉樂已經換完演出服回來,坐在一張透明的高腳椅上。
他拆了發間的裝飾和亮片,穿了身最簡單的白襯衫和牛仔背帶褲,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,依稀能找到些許之前在幻晝駐唱時的影子。
彷彿正在進行一場告別儀式。
「不知道大家讀書的時候,有沒有給喜歡的人寫過情書。」錢嘉樂握著話筒開口,是閒聊的語氣。
底下有很多人都在喊「寫過」,他笑了笑,很坦誠地和歌迷分享過去,「我也寫過,而且寫了很久,因為她曾經說過,很羨慕別的女孩有情書收。」
沒有聊更多細節,熟悉的前奏響起,錢嘉樂放輕聲音,「最新單曲《情書》,送給大家。」
雲畔曾經在微博上刷到過錢嘉樂在巡演第一站的首唱影片,是重新編曲過的版本,因為這首歌前奏實在太長,不適合放在演唱會上。
然而此時此刻的這一首,毫無疑問是原版,沸騰不休的場館雅雀無聲,錢嘉樂也不說話,靜靜坐在高腳椅上,閉著眼睛在數拍子。
所有人都在等待漫長的一分十三秒,無異於幫阮希過了一場生日,而她就在此刻開口:「畔畔,你知道我為什麼決定提前跟男朋友領證嗎?」
似乎並不需要回應,只是想找個傾訴的出口,她自顧自地往下說,「因為有一天晚上,我跟他上床的時候,家裡碰巧停電,當時黑漆漆的一片,我看不清他的臉,不小心叫了錢嘉樂的名字。我男朋友沒聽清楚,但是我連續失眠了好幾天。」
雲畔一時說不出話來。
「好笑吧?我以為自己早就放下了,結果分手這麼久,我跟別人做愛,心裡想的人還是他。」
阮希看著舞臺上的熟悉身影,平靜道,「高中畢業的暑假我認識錢嘉樂,他是我的初戀,牽手、擁抱、接吻、上床……全都是第一次。那個時候我沒想過,這輩子除了他,我會嫁給別人。」
「所以分開之後,我總覺得我身體裡的某一部分,永遠落在他那裡,找不回來了。」
雲畔聽著她斷斷續續的聲音,曇花一現般想起從前。
在紅楓夜市的街角,錢嘉樂自來熟地給她指路,話還沒說完,就被阮希惡狠狠地從後面揪住耳朵,不分青紅皂白地痛罵一通。
那個時候她好像在發光,坦蕩自由,熱烈無畏。
如今想來,這些特質已經從她身上消失很久。
八分鐘的時間稍縱即逝,快到甚至抓不住。
一曲終了,錢嘉樂卻沒放下話筒,而是又清唱了一遍其中一句歌詞:「這次我們分頭走,我給你自由。」
少頃,又說,「新婚快樂。」
聲音輕到微不可聞。
阮希聽到這裡,淚流滿面。
雲畔有些無所適從地遞過去半包紙巾。
她哭得其實很安靜,眼淚大顆大顆地掉,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。
臺上的錢嘉樂眼眶也跟著紅了,匆匆退場,去換下一首歌的服裝。
知道阮希不希望被她看見這幅模樣,雲畔找了個藉口,說周唯璨快到了,她出去接一下。
很巧,她剛離開座位,就收到周唯璨的訊息,說自己到場館門口了。
不接也的確不行,因為她出門前不小心把他那張門票也裝進包裡,一併帶來了。
場館很大,出口很多,她暈頭轉向地找了半天,又問了保安,好不容易才從後門溜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