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辛戎仍在與達隆談話,他的表面姿態與手上動作分家,一個光明,一個隱秘。蘭迪被這種作賊心虛般的快感拿下。他已嗅到危險的氣味,可他欲罷不能。
音樂終了,辛戎收回手,蘭迪如夢初醒。
「怎麼了,蘭迪?」辛戎扭臉,眨眨眼,佯作無辜。
蘭迪覺得腿上似乎還有辛戎的餘溫,不覺笑起來,「沒什麼。」
有什麼也不能說,誰先說破,誰出局,ga over。
辛戎轉過頭去,喝了幾口水。放下玻璃杯,穿插的慈善拍賣開始了,他立時聚精會神。
蘭迪不由想起初春那場拍賣會,辛戎裹在一襲華服裡,如同此時此刻,蓄勢待發。
辛戎代達隆拍下了一匹殿堂級冠軍馬的籠頭水韁,高達數萬美元,全部算做慈善捐贈。
拍下一個標的時,祁宇也舉起了牌,與辛戎競爭。
起先還有人跟,在主持人的叫價聲中,一隻只的臂膀抬起,然後落下,又舉起又收回,漸漸消失,像在用價格捉迷藏。最後只剩了辛戎與祁宇還在堅持出價。
祁宇去瞟辛戎,辛戎避開了他的目光。他覺得,儘管變了許多,辛戎仍有一個倔強的側臉。
這喚起祁宇的回憶。
他記得第一次看見辛戎的情景,辛戎被一群同齡小孩圍著欺負。他躲在遠處旁觀,置身事外。那會兒,他有忌憚,怕自己管了閒事,也被當成異類,受排擠。他不過出於好奇,特地跑來看街坊鄰居口中的鬼佬野種是個什麼模樣。
他們這地兒,沿海小鎮,雖偏僻卻信仰氛圍濃厚,有不少人信教,媽祖娘娘、基督教、佛教、還有些他根本不認識的宗教,各不相犯,在這片土壤和諧生存。牧師偶爾會發小孩糖果,在那個年代是稀罕物,所以他經常去教堂玩耍。他覺得辛戎就像那教堂壁畫裡描摹的天使,一頭淡褐捲髮在陽光下發金,陶瓷一樣白,幾乎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。越是這般像,就越是跟普通人拉開了距離。
與眾不同,在混沌無知的小孩眼裡,可沒什麼特權,非但不具有特權,還會引來嘲諷。再加上大人們的說三道四,謠言四起。一會兒傳他那外國人爸爸是強姦犯,一會兒又傳他媽媽是殺人犯,總之他成了一塊遭人非議的靶子,誰都能來唾棄一口。
第二次再見辛戎,辛戎灰頭土臉,臉上還有些紅印子,像是跟人打了一架。他偷偷尾隨對方,一直跟辛戎跟到了海邊。一顆心忽然吊到嗓子眼,好在辛戎只是在海邊枯坐了會兒,並沒有什麼想不開的念頭。忽然,辛戎起身,走進海里,脫下上衣,搓洗起前襟的髒汙。看到辛戎身上完好無損時,他更是鬆了口氣,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陽光狂妄毒辣,不一會兒就將濕衣服晾乾了。辛戎重新穿好衣服,撣了撣身上的灰。他目送辛戎的背影消失。
第三次,他沒有袖手旁觀。
辛戎去打井水,挑著擔子穿過小巷,又被愛起鬨的小孩們攔下、戲弄。有心壞的,故意去踢水桶,水桶蕩蕩悠悠,灑出不少水,引得辛戎重心不穩,跟著踉蹌。
他衝出去,一把抓住為首作亂的,拎起對方後衣領,重重按到了地上。對方腿都嚇軟了,立刻求饒。
他就是這樣的人,不管別人還有沒有後招,自己就要在氣勢上壓過去。他個子比同齡人高大、身材壯,兇起來確實不好惹。
這一夥人欺軟怕硬,知道他是方圓十里的混世魔王,哪敢跟他硬剛,撂下幾句狠話,作鳥獸散。
他去幫辛戎撿掉在地上的水桶,辛戎眼疾手快,想要拍掉他的手,他不放,兩人拉扯起來。半桶水搖晃,照著他們彼此的臉。兩人你一腳,我一腳,踩在濺在地上的水裡。他們從未像現在這樣靠近。
辛戎倔得很,說他裝蒜,不肯道謝,也不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