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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巧姐兒又病了?」
馮春聽有人問,趙八爺逗著籠裡鳥踱步過來,他無事就來茶館吃茶閒聊打發時光,一坐一整日。
馮春把他迎進來坐了,一面拈茶沖水,一面笑回:「不是巧姐兒,是我找來的失散阿弟。」
「哦!哦!」趙八爺將鳥籠擱桌上,熱心地替她叉窗捲簾,想起來笑問:「那個在花滿樓吃白食的賈仙,就是你阿弟?」
「什麼真仙假仙的!」馮春把茶盞擱他手邊:「大風吹倒梧桐樹,由他旁人說短長,我才懶得去辯理。」
趙八爺嗅嗅鼻子:「好香,在蒸粽子麼?」又道:「送我一隻來吃!」
馮春讓他等著,自去把藥罐裡的渣滓濾掉,端著滿碗來到後院,強灌潘衍餵下大半,巧姐聞得動靜醒轉,睡眼惺忪地下床湊過來看,把枕邊翻了翻,嘻嘻,給二哥的冬瓜糖還在,摸出含進嘴裡咂吧。
馮春為她穿衣洗臉,再盛粥,挾一碟蝦子腐乳,一盤粽子,一起到茶館尋張桌子坐了,柳媽恰來上工,馮春吹著粥涼,叫她剝一隻粽子,並著一碟蜂蜜給趙八爺送去。
轉瞬天色大亮,街市喧囂起來,馮春換了一身半新不舊的青白直裰,把巧姐託付柳媽照看,自往縣衙去,為了那宗官司,不多時便至,下轎正在付銀,花滿樓的虔婆龜公領著七八人浩浩蕩蕩由遠漸近,仇人相見分外眼紅,盡拿尖酸刻薄的話激怒她,馮春想著昨晚常燕熹那番言語,一時輸了半陣,只是隱忍不言。又聽馬蹄達達,抬頭望,眼前一花,已是馬嘶塵哄地從她身側跑過進了衙門,背影分外熟悉,是常燕熹,她拍拍衣裳,這人的性子兩世都沒改,又糙又傲,不討人喜歡。
衙吏引領他們進了偏堂坐等,半晌後,林師爺和門子過來,清點人數和提取呈堂證供,馮春斜眼溜瞟虔婆又拿出幾張紙來,果然留有後手。
林師爺把她叫到跟前:「你可有什麼證供?」馮春搖頭,他又問:「怎你一人來?你阿弟賈仙呢?」
馮春道:「虔婆指使手下將阿弟好生毒打,我來時一直臥榻昏迷不醒著。你若不信,可提董醫倌作證。」說著抬袖擦眼睛,朝地啐了一口,罵道:「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老虔婆,我阿弟縱是白吃你的酒食,也罪不致死,若他有個三長兩短,定要你一命償一命。」
林師爺命門子去找董醫倌詢問,過有一炷香的功夫,門子回報確證賈仙外傷內損,九死一生、全靠造化。
林師爺去內廳片刻又出來,只道得吳縣令之命,因人證不齊,待賈仙神智清醒後、再升堂問案。
虔婆一眾見沒戲唱,烏壓壓率先走了。
馮春暗鬆口氣,想到掌嘴之痛,就覺得唇齒一陣泛酸,能拖一日是一日。遂給林師爺作揖稱謝,暗塞了些銀子,林師爺接過攏進袖裡,倆人走出偏堂,路過正堂,透過三交六椀菱花扇門,就見常燕熹坐在椅上,正和吳縣令說話,面露笑容地端盞吃茶,忽然轉頭瞥過來,面色一沉,目光犀利。
馮春連忙緊走幾步,心怦怦狂跳不止:「常大人來做什麼?」
林師爺回道:「不知!就這般突如其來。」命廊下守衛的衙吏送她出去。
常燕熹怕不是來看她被掌嘴到血肉模糊的馮春惡意地揣測,前世裡他就喜歡把她的嘴兒親的又腫又麻、艷紅欲滴,這些沙場殺戮慣了的武將,多少都有些變態。
幸而今生不會再有瓜葛了。
她一時高興,在路邊買了幾斤肉,還送了一副腰子。
這正是:人生一世,草長一春,成事莫說,覆水難收。
潘衍的病遲遲不見好轉,雖外傷漸愈,但整日闔眼昏迷,察無知覺,體膚忽冷忽燙,白晝還好,黑夜滿口胡話,身軀抽搐不止。請好些醫倌來療治,人參、鹿茸、蟲草、鱉甲等名貴藥材用了近三十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