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9.第 29 章 (第5/6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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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。”
商淮走了。
陸嶼然在原地站了半晌,而後也跟著半蹲下來,指尖垂進小半人高的積雪中,聲音又清又淡,和去歸墟救她的那天很像:“兩個時辰前,江召懸榜,王庭的人滿城拿畫像找人,凡是沒有戶籍,外來且沒有靈力的都被格外留意,押住了,最遲明天,就會查到這。”
溫禾安眨了眨眼睛,慢騰騰點頭:“我想到了。”
陸嶼然指尖微動,在雪面上掃出一道輕微痕跡。
她還是真挺了解江召的。
“觀測臺的事,巫山缺個和珍寶閣合作的人,你和林十鳶要是要見面的話,可以將這事談了。”
溫禾安水晶般晶瑩剔透的眼睛落在他身上,半晌,輕聲道:“多謝。”
她需要一個出行的身份,而這個身份只需要驗證一次靈力,便能保至少一個月的安寧。
“各取所需罷了。”
陸嶼然不再說話了,他屈膝半蹲著,描金袖邊與純白衣襬都垂落下來,成為泱泱素色中唯一搶眼的色澤,溫禾安連著看了他兩三眼,感覺他整個人處於漠然又疲憊的狀態。
跟從前和她生氣的樣子也不一樣。
溫禾安並不說話,不妄圖以嘰嘰喳喳的動靜打擾開導他,她悄無聲息在一邊的小花圃裡找了支刺玫,折下枝幹,捏在手裡又折返回來。緊接著用手團了點雪在手裡捏形狀,因為掌握不了分寸,老出差錯。
小半個時辰,才捏出朵稍微像點樣子的雪花,遞到他眼前。
陸嶼然看了半天。
一根頂著刺玫枝幹與硬刺,花瓣卻又雪捏成的冰刺玫,這個時節還沒有長出綠葉,顯得有點禿。刺還是老的,又枯又幹。
陸嶼然不接,眼皮朝上掀又覆落,很久之後,才伸出手指觸了觸花瓣,啞著聲音問:“為什麼又是這個。”
他從前生氣,溫禾安也用同樣的醜醜的冰刺玫在他眼前晃,美名其曰“賠罪”。
溫禾安嘆息,如實道:“因為我只會這個。”
陸嶼然頓了頓,漆黑眼仁落在她臉上,問:“還給誰捏了這個?”
溫禾安訝異地啊了一聲,想起他異於常人的習慣,笑得彎起眼睛,溫聲說:“只給你捏過。”
陸嶼然這才接過那朵不太好看的冰雪花,捏在手裡轉動,依舊是冷冷的不好接近的樣子,但至少願意開口說話了。
溫禾安很是好奇地問他:“被巫山本家的事煩的?”
同為三家掌過權的人物,她挺了解那種狀態。
陸嶼然冷然不語。
溫禾安繼續去拍她的雪人:“不然就是被過重的期待壓的。”
陸嶼然喉嚨微動:“你被壓過?”
“沒有。”溫禾安覺得手冷,這會老老實實將手揣進懷裡,道:“我只會被壓力壓。”
“我反而想要別人對我有點期待,但很少,只有我外祖母會對我有要求。”
陸嶼然問:“這也是你決意回溫家的原因之一?”
溫禾安欣賞自己雪人的動作僵了僵,想了一會,頷首:“算是吧。她對我還挺好的。”
說著,她好像完成了什麼艱鉅任務一樣站起來,準備去看商淮給自己帶的早膳,撥出的霧氣在眼前,襯得她的身影又虛幻又模糊,像面鏡子,脆弱得誰都可以來打破。
陸嶼然捏著那枝花,眼底看不出神情,凝聲道:“溫禾安,你明日若是出去,會很危險。”
意思是。
出了這扇門。
他不會再管。
“這個我也猜到了。”溫禾安臉上笑意凝了凝,她學著商淮的樣子,無奈地攤攤手,一雙眼睛在雪色裡圓而清澈,有一種坦誠的美麗:“但沒有辦法,人總是要為昔日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