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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步提起酒瓶,斟了兩杯酒。
桓雲階接了這杯酒,擎在手中。酒液清亮透香,是他平日不常喝的好酒,但是,他撩起眼皮盯著給他遞酒的貴胄,“侯爺一直都知道,我是個粗人,想不到那麼多的彎彎繞繞。您若有事需要我出力,不妨直說。”
“既然桓師傅這麼說,那我就直言罷。”嬴淳懿將酒杯放到桌上,捏著杯腳的手指卻沒有放開,沉著道:“本侯欲意儲位,認為北黎使團此次來和談是個很好的機會,待盟約結成,我就會策動與我交好的官員們提請立儲。到時候,不知桓師傅可願站在我這邊?”
桓雲階早有這方面的心理準備,聞言只是雙眼微睜。反倒是他陪坐的兩名近衛,失態地將酒杯打翻在地,為躲酒液四濺而下意識起身跳開,動靜頗大。
嬴淳懿注意到他瞬間繃緊身體,安撫道:“這二位能被桓師傅帶在身邊,我相信都是可信之人,不必驚惶。去換副酒具。”
他隨身的只有一名長史,聽命取走了打翻的酒杯,下樓更換。
桓雲階一對粗眉毛擠到了一起,猶豫再三,實誠道:“侯爺,我是個武人,得陛下信任才能領禁軍,在宣京混口飯吃,忝耳聽大家叫一聲‘統領’。您這話,我實在沒有辦法給您承諾,只能,只能當作沒有聽過。”
嬴淳懿耐心聽完,面上閃過一絲失望,什麼都沒說,舉杯仰脖而盡。
桓雲階見狀,心中不忍,咬牙道:“不過侯爺放心,桓某以陛下馬首是瞻,絕不會偏頗任何一個人。”
嬴淳懿再次斟滿杯中酒,開口道:“也罷,我知道桓師傅的性子,您都說了保持中立,那我也不好強逼您站在我這邊。”
桓雲階暗自鬆口氣,主動舉起酒杯,“桓某辜負侯爺的期望,這杯敬您,勉強作賠罪。”
嬴淳懿持杯與他一碰,雙雙飲盡,又再次提起酒瓶。
接連三杯下肚,桓雲階忽覺有些頭暈目眩,奇道:“這酒何時變得這麼烈了?”
他雖不是千杯不醉,但也算得上海量啊……尚未想出個所以然,便眼一閉倒頭往酒桌上栽。
“統領?”坐他另一邊的近衛眼疾手快揮走杯盞,再驚怒地看向忠義侯,對方神色清明,顯然有意做局。他正要開口質問,脖頸上突遭一記重擊,撐著回頭到一半,便徹底失去意識,與上峰倒作一堆。
甲冑相撞,丁啷作響。
剩下那名禁軍放下手臂,低著頭說:“統領莫怪。您一直說要提攜我等,可如今的禁軍沒有缺額實在難以晉升,神武衛又多了一個有軍功的顧氏子弟,令我等難以望其項背。屬下無法,只能另謀前途。”
隨即在桓雲階身上找到統領牙牌與禁軍令符,奉到忠義侯面前,“侯爺。”
嬴淳懿確認過令、牌真假,頷首道:“好,你先回禁軍,就說桓統領要回家歇息。晚上照計劃行事。”
接著吩咐長史:“以防萬一,把他們鎧甲都脫了,想法子帶出城吧。綁好就行,別傷及性命。”
那兩人俱是聽令。
嬴淳懿先行離開,但只下到二樓,便轉方向走進離兩邊大街最遠的一間雅閣。
房中早一個時辰就已有人等候,一身舊武服落拓潦草,正是本該在宛縣為兄長守靈的秦廣儀。
嬴淳懿把令牌遞給他,用只有他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說:“宮宴開始之後,我會將皇帝和朝臣圍在崇和殿,然後派人假裝禁軍往應天門突圍、散播皇帝遇刺的訊息。你以接到桓雲階調令前來護駕的名義,再加上有這兩枚東西在,足以保你帶人暢通無阻地進入午門。皇宮你也走過好些回,想必是熟路的。”
秦廣儀攥緊令牌,無聲點頭。
嬴淳懿繼續道:“漆吾衛在陳林死後,大不如前。禁軍五萬,除了桓雲階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