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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從楚霄獨佔修真界一事後,各方新貴便如破竹之勢,逐漸取代了歷年來的門派之風。更多的是以士族介入、鐘鳴鼎食,修仙也不再講究天資,有心即可。於是修士漫行,宗門與門派間此消彼長。
若是放在當年,百家中便數宛城謝氏、雲中花氏最有名。二位宗主也是圍剿楚霄的主要人物,但花宗主香消玉殞,家族勢力不復存在,徒有空名卻無其人。如今十一年呼嘯而過,新秀輩出,關於她的故事變得模糊不清,實在令人唏噓,因此不必多提。
而我們的故事,也不該由此說起——
姜雲清正握著暖烘烘的茶杯,等身子暖了些才放下。杯中熱氣氤氳,漸漸潤溼了他的睫毛,連眼睛都覆上了一層朦朧,叫他看不清來人。
樓下掌櫃正忙著訓話懈怠的小二,茶友們圍坐在一塊相談甚歡,說書先生唾沫橫飛,扇子一揮、茶盞一擺,眾人就是一陣叫好。
茶樓熱鬧十足,縮在角落裡的姜雲清就顯得很不應景了。
但他偏偏就喜歡這樣。
直到“哐當”一聲,有人把身上的劍盒取下。茶霧散去後,姜雲清才看到這個人一屁股坐在他對面,絲毫不客氣。
“......打擾了,只剩這裡還有空位。”
他抬起腦袋,來拼桌的人穿著一件很樸素的道袍,風塵僕僕似是從別地趕來的野修,不過頭上的兜帽遮住了大半張臉,瞧著很是神秘。
姜雲清不愛說話,便點一點頭表示同意了。
“……上回說道眾人齊齊亮劍,以各仙門宗主為首,佔據東西南北四大方位,圍住祭壇形成劍陣,只等一聲令下就叫那罪人萬劍穿心!”
姜雲清隱約聽到說書人的聲音,他總有一種預感,偏頭望向樓下,只聽先生揮扇道:“說遲但快,人群中赫然閃出一位白衣少年,僅用一劍便逼退眾人!若華劍既已出鞘,連祭壇都為之顫抖!”
他終於聽出來了,這段是說崑崙虛現任宗主年少時隻身前往祭壇救人的事。少年總是有知而無畏,人沒救成還差點把命給搭上,確實有些愚蠢。但世人偏就愛聽這些帶有傳奇色彩的傳記,況且,用一個罪人換一個沈宗主的成名,那這人也不算白死。
反正橫豎都是無聊,姜雲清正聽著,對面的人先開口了,不過故意壓低聲音,他有點聽不見。
“最近城裡好像不太安寧......”
過了片刻,姜雲清後知後覺的,他狀似懵懂地回頭,“你在跟我說話?”
“.........”對面表示自己已經問了三遍了。
這會兒換姜雲清不好意思了,他摸摸耳垂,“抱歉,我剛才走神了。”
“沒事沒事。”
對面端正坐著,解釋道:“晚輩周遊各地初到渝州,是專程來三清觀學習的。近些天總能聽到有關修士失蹤的傳言,甚至,連本地的三清觀也無法避免。”
怕姜雲清不相信,他又拿出三清觀獨有的青鸞玉佩,證明自己確實是來渝州聽學的。
其實信不信都是一回事,因為姜雲清就是三清觀的門客。
他也知道宗門裡有誰不見了。
傳言不假,已經在渝州引起了轟動,可奇就奇在這些修士失蹤後沒有一點訊息,更找不到他們出事的原因。幕後黑手意圖詭譎,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,難以尋跡。
是的,物件只有修士。
姜雲清思忖了一番,他出來這趟本就是以己為餌,若對方沒有表明身份,他還以為自己撞上了真兇。
如此看來,不是。
姜雲清心裡遺憾,但他一向喜怒不形於色,模樣瞧著清冷又矜貴的,卻也不至於把人拒之門外。
可是在對方看來,他似乎又走神了......